“三弟这是怀疑我?”
况天工冷哼一声,本有满腔怒火将要爆发,但见燕望欢在身侧,他到底还想顾及几分颜面,只深吸了口气,寒声道:
“我不过是关心望欢姑娘罢了,三弟这番抗拒,倒好似是怕我抢走了望欢姑娘似的。”
“望欢是我的妻子,同我两情相悦,有我来送予她照顾,才是最合适不过”
况铮刻意加重了字眼。
但只两情相悦四字,足够让况天工心头起火。
这倒也并非他对燕望欢有多深的情意。
只不想看况铮太过嚣张。
他才刚从靖楚归来。
就如此得意。
若再这般下去。
况天工可真担心自己这个二皇子,要在大况没有立足之地了。
“妻子?”况书温在一旁观察着状况,好不容易等到了添油加醋的机会,连忙开了口:“望欢姑娘还未入门,何时成了三皇兄的妻子了?皇兄这般急切,可会毁了望欢姑娘的名声。”
他生怕况天工对况铮的憎意不够。
巴不得他们闹的更烈一些。
况书温想讨况天工的好。
但若能坐在他们之间,收一番渔翁之利,才是最好不过。
然没想到。
燕望欢却在此时开了口:
“这倒无妨,此时虽不是,日后也定会是,倒是多谢殿下这般关切我和三皇子殿下了。”
她忽然开口。
还向着况书温,柔柔一笑。
燕望欢眸底的冷然,被这笑容融化。
她抿紧红唇。
似有几分羞怯一般。
仿是看不见况书温骤然难看起来的面色一般,燕望欢将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嗓音越发婉转。
“之前还在外修养时,就经常听到四皇子的大名,我及不少百姓,都一直对四皇子敬佩不已,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燕望欢站起身。
向着况书温盈盈一拜,再次道:
“我与三皇子都是初来皇城,没想到能得四皇子如此关怀
,望欢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四皇子的好。”
燕望欢笑语晏晏。
神情之间,尽是对况书温的崇敬感激。
只况书温的神情,却越发阴沉。
他的本意可不是想要关照况铮和燕望欢。
但被她这么一曲解。
连况天工投向况书温的眼神,都发生了些许变化。
他一直都知晓,况天工的心胸和宽广二字相差甚远。
为人又相当善妒。
光是燕望欢对他态度略好些。
都足够让况天工暗自生怒。
再加上她又说,况书温在百姓之间颇具名气,更是惹得他满心不虞。
“我这不过,是仰仗着二皇兄罢了。”
况书温再不敢如方才般,随意挑起火头,连头都低了下去,只道:
“至于对三皇兄的关切,这都是我们兄弟之间应该的,没什么值得望欢姑娘特地谢我。”
“仰仗着二殿下?”
燕望欢抬手掩唇,却挡不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可是民间都传,是二殿下靠着你”
“望欢!”
况铮忽然开口。
制止了燕望欢的未尽之言。
她愣了愣。
偷瞥了一眼况天工,燕望欢好似恍然大悟般,连声解释道:
“二殿下,还请原谅望欢的疏忽,我实在是不懂”
燕望欢咬紧了下唇。
眉宇之间,尽是懊恼之色。
况书温眼底已一片沉凝,他深深望了一眼燕望欢,道:
“望欢姑娘当真不懂?”
燕望欢一怔。
似不明他这话的含义般。
等她反应过来,却更为不知所措,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况天工。
“殿下,我可是说错什么了吗?若有不对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望欢哪有什么错,你才刚回京城,将知道的都说出来,有什么错?”
况天工心下一荡,被燕望欢这含着水汽的眸光一瞥,他半身骨头都泛酥泛软,彻底提不起劲来。
他瞪了况书温一眼
,寒声道:
“四皇弟原这般威风,倒是我这个当皇兄的,小看你了。”
况书温还哪里能坐得住。
废了这些力气,才一直维持着和况天工的关系。
可不能被燕望欢这三言两语影响到。
他连忙站起身,满面急切地道:
“皇兄,我”
“既不心虚,你解释什么?”
况天工冷哼一声,竟连况书温的一句解释都不愿去听了,直接沉了脸,道:
“四弟日后也要好生表现,免得失了民心。”
“我绝无此意!”
“你究竟有没有此意,用不得你来讲。”
况书温急着解释,此时再不敢如方才般冷眼旁观。
他当真未想到。
燕望欢只用了三言两语,就能影响了况天工。
这陈家小姐,倒不如表面上来的单纯无辜。
见他如何言说都讲不清。
况书温只能闭了嘴。
心想着该用如何方式,才能揭过此事。
况天工心胸狭窄,最为善妒,心里面有了记恨,不定要被他怒上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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