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我很快就回来。”
德春已在院子里等的满心急躁。
一见到燕望欢的身影,他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都重新落回了肚子里。
“燕姑娘。”
德春连忙上了前,赔笑着道:
“咱这是可以走了?软轿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在外面呢。”
“好。”
燕望欢微微颔首,视线一扫,撞上真阳汾月担忧的目光,她道:
“无需担忧,你们留在这里就好。”
她未见到从胡。
心里却早早就有了数。
汾月和真阳对视了一眼,都是同时点了头。
德春将这一切都悄悄看在了眼中,再次望向燕望欢时,心里更多了几分惊疑。
看汾月真阳这模样,对燕望欢可是尊崇的很。
却又不像只因况铮的吩
咐。
但她一个靖楚人,究竟是如此,才能让汾月和真阳如此信服?
德春这一趟,下马威没给到。
还反而惹出了一身冷汗。
他再不敢有半分得意。
快步在前,他引着燕望欢上了软轿,直到进了皇城,德春才用力拍了拍胸口。
这一趟差事,瞧着轻松,却未想到这燕望欢,比想象当中要古怪难惹的多。
“前方不可乘轿,还请燕姑娘随奴才下来,走上一段路吧。”
轿帘起动。
燕望欢走出软轿,抬眸一扫,便见无数琉璃翠色。
“这是琉璃瓦,姑娘来的时间巧,午时瓦片被光一晃,最是好看了。”
德春躬着腰,嘴里为连声说道着,眼底尽是骄色。
这琉璃瓦可是稀罕物。
每一片,都是价值连城。
然在这大况皇城当中,却只为屋顶上的装饰物,数量更是不知凡几。
想来燕望欢,也定是未见过,这番稀罕别致的景色。
德春还等着燕望欢发问。
好借机再说道上几句。
然燕望欢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便道:
“可以走了吗?”
她不过是被晃了眼睛。
而后便一直在等着德春领路。
但他不仅不走,还反而站在原地,自顾自地欣赏了起来。
连燕望欢都颇为不解。
德春一怔,问:
“姑娘不想再看一会儿了?”
燕望欢扬起眉,抬起帕子虚虚遮在眼前,挡了那迷离的灿光,她道:
“你眼力倒是不错,都不觉着晃的。”
德春张了张嘴。
被燕望欢说得面庞发胀,一时之间,竟口干舌燥,不知该应些什么的好。
怔忪了半晌,德春才回过神来,却再也不敢再多言了。
他在前方引路。
也不知是因琉璃瓦刺眼的缘故,还是德春带领的方向,尽是人少僻静之处,燕望欢这一路上,都未看见多少人。
倒是对大况的风貌,更多了几分了
解。
比起靖楚的奢靡风流。
大况则是磅礴当中,带着几分庄重。
以燕望欢看来。
倒是有几分新鲜的别致之美。
德春引着燕望欢到一座院落前,向她一拜,道:
“还请姑娘稍等片刻,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劳烦了。”
德春匆匆而去。
独留燕望欢一人在外。
都过了许久,德春也未归来。
倒是远远见了一座车辇,悠悠停在了燕望欢身侧。
一深紫宫装的美妇,在宫女的搀扶下,迈着弱柳扶风的步调,缓缓步下了车辇。
她正要进院,余光扫过燕望欢,便是一怔。
在后宫内院里。
如燕望欢这般的生面孔,可是相当稀罕。
但可从未听说过,有新的女子被收入后宫当中。
宫装美妇微皱了眉,询道:
“这是什么人?”
她身侧的宫女望向燕望欢,也跟着怔了一怔。
不过很快。
宫女踏过一步,寒声质问道:
“是哪个宫的宫女,怎见了我们家惠妃娘娘,还不下跪行礼?!”
“见过惠妃娘娘。”燕望欢微弯了身,道:“民女并非宫中人,只是被皇后娘娘召见,所以才在此等候。”
“一个民女,却被皇后娘娘召见?”
惠妃心里疑惑更多,打量起燕望欢的模样,更觉事情并不简单。
她微扬了下颌,再次询问:
“可知皇后娘娘要召见你,是所谓何事?”
“民女不知。”
“你怎会不知?”
惠妃眉皱的更紧。
她沉吟片刻,正要开口,身边的宫女悄悄挪了半步,低声道:
“主子,既是皇后此时正忙,不如主子先暂回去,等晚些再过来请安吧?”
“那本宫这不是白走一趟了?”
惠妃轻哼一声,指尖压上额角,睨了燕望欢一眼,她迈步走进院落,道:
“你倒是个好模样的,既是皇后娘娘要见你,就在这里好好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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