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见他出现,顿时傻了眼。
“殿下”
秦依澜打了个寒颤。
好似病症,在这一瞬间更重了几分。
解释的言语,都已经走到了唇齿之间,又被楚玉冰冷的眼神所挡住。
她是老早便知晓,燕望欢和楚玉关系匪浅的。
又在进七皇子府的门之前,就对燕望欢生出了敌意。
但直到此事。
她身患了重病,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在,而楚玉却在关心着只受了一巴掌的燕望欢。
这让秦依澜哪能受得了。
尤是楚玉冷漠的眼神,还落在她的身上,
从他的口中,吐出无比陌生的言语。
楚玉道:
“秦依澜,你是七皇子妃,怎成个一言不合就闹事打人的泼妇?!”
“我”
秦依澜眼前
一阵发黑,险些就要直接昏过去。
胸口有热流上涌。
口中尽是血液的甜腥气。
一口血将要呕出,又被她强行压下。
然而当张口时,秦依澜满嘴的银牙,都已被染成了暗红的色泽。
她趴在床上,伸出手似是想要去抓楚玉的袍角。
吐出口的嗓音,无比凄厉。
“殿下,为何啊?你为何要如此待我?我不是你的七皇子妃吗?”
大滴的泪沿着面颊滑落。
秦依澜的一颗心,都要被搅成了碎肉。
她到底是再压不住,张口呕出了一滩暗红,之后便不省人事。
这副场面。
着实有些骇人。
连真阳都悄悄向后退了两步。
然秦依澜都已是如此。
楚玉的面上,却仍是未有多少的关切之色。
眼神仍是冷的。
他只是吩咐了一句:
“去叫大夫为七皇子妃诊治。”
婢女站在一旁,早已经被吓傻了眼。
听到吩咐,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连忙应了一声,婢女转过身,跌跌撞撞的向着门外跑去,口中还一直惊呼道:
“来人!快去叫大夫!七皇子妃昏过去了!”
楚玉的目光自秦依澜身上移开,转向燕望欢时,蓦然变成了一片忧色。
“望欢,可是哪里不舒服?”
他站在距燕望欢一步之遥的位置。
抬起手臂,似是想要去搀扶她。
但汾月脚步一动。
不留痕迹的挡在了楚玉和燕望欢之间。
“不劳烦了。”
燕望欢摇了摇头,捂着肩头的手缓缓落下,又道:
“七皇子妃身体不适,七皇子还是留在这里,照顾七皇子妃吧,无需担心我了。”
“望欢”
楚玉叹息了一声。
对燕望欢划出的界限,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是知晓得。
燕望欢和他之间,半分不存外界谣传的那些情深义重。
所有超乎了合作外的事宜,都是他一个人的单相思。
楚玉瞥了眼秦依澜,道:
“她并无大碍,等到大夫来了,开上一副药,吃上两天就无事儿了。”
“还是好生照看着的好。”燕望欢低咳一声,道:“免得秦侍郎心里惦念,再对七皇子,生出什么不满来。”
“我知晓了。”
楚玉听出她的提点之意,也只能点了点头。
有关于楚濂的事,都
已经聊完。
又见了秦依澜一面,在她满是火气的心上,又加了一把柴。
来的目的都已经达成。
燕望欢也不多留,干脆告辞道:
“那既然殿下要忙,我就先离开了。”
“让我送你!”
楚玉话说的太急,语气也是有些重,注意到燕望欢略有些疑虑的目光,连忙又道:
“下雪了,府里的路太滑,这里有大夫和下人照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都已说到了这个份上。
且还向着房门处,率先迈开了一步。
一副无论如何,都要送燕望欢离开的姿态
燕望欢扫了眼昏过去的秦依澜,想着要是她还清醒着,见了这一幕,不定要恼成个什么模样。
怕不是要病的更重上几分。
“那就劳烦殿下了。”
再拒绝也只是徒增废话,燕望欢微微颔首,跟上了楚玉。
一出了内室。
便见白汝嫣仍跪在原地,都这久的时辰,竟是寸步未动。
她的眼中仍有些泛空。
只眸底,噙着一抹淡淡的红。
白汝嫣也听到了内室传来的动静,见楚玉和燕望欢走出,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楚玉,却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她。
他亲自推开了门,从婢女的手中接过油纸伞,本想为燕望欢撑伞,同她一起并肩而行。
但汾月先一步走出门,已经撑开伞,等着燕望欢。
楚玉心有无奈。
只能是单独撑了伞,走在了燕望欢的身边。
房门之外,仍是风雪漫天。
但他们的身影,却仿佛烈火一般夺目
白汝嫣抬起头,望着楚玉和燕望欢并肩而行,眼中有无数复杂的神情闪过。
她不愿承认。
却也不得不说,他们两个走在一起的模样,当真是无比般配。
宛如一对璧人吧。
而自己不过是燕望欢的影子。
能有了如此,都是因为燕望欢的缘故。
但只要她这个本尊出现。
那暗处的影子,就再也没有站在明处的机会。
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望着楚玉和燕望欢。
且燕望欢还是个郡主。
她的身份,足以和楚玉相配。
而白汝嫣无论如何努力,也不过是一个出身低微的侍妾而已。
她闭上眼。
藏在袖下的手掌,缓缓捏成了拳头。
不甘心。
当真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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