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电话急匆匆地催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陪你打架?”泷川吉野闪过对面男人飞舞过来的拳头,反身一个重击打在那人的腹部,将男子打飞出去,不满地朝着真广发问。这个人,打断他的约会居然只是为了让他陪他打架!而且,眼前的情况有点不妙啊,十五个体型彪悍的学长——姑且称那些小混混类型的人叫做学长——将他们团团围住,吉野和真广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最后他们只能背靠着背。在这空挡,吉野还不忘回过头浅浅一笑对那个人抱怨,“我说,你就是这么招待朋友的啊?”
“好友不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么?”听到吉野的调侃,真广也侧过头来微笑着应答,怎么着也不该让吉野占去了理,“所以,作为我不破真广的朋友,你该感到荣幸才是!”语毕,两人又再度分开,冲向围着他们的那群人。
吉野狠狠地将拳头打到迎面而来的男人脸上,却没有躲过从侧面闪出的人的拳风,稍一不留神便被一种钝痛击中。嘴角在重创下不自觉淌出一道血迹,他重重地一抹,也不甚在意,这样的打架受伤,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他甚至还有闲情回话,只不过口中发出的是低沉的嘲笑声:“这样的荣幸,我可以拒绝吗?”
“当然不可以!”真广眼角的余光看见吉野受伤,不自觉瞳孔微微收缩,紧绷着的面容愈发冷峻起来。体内潜藏的那股狠劲似乎伴随着吉野的伤势而被诱发出来,那双猩红的眸子散发出吸血鬼渴血时的那般可怖光芒——他紧紧盯着前面的那群人,就像是盯着网中挣扎的猎物,他已经宣判了他们死罪。
他低吼一声,冲上前去,单一个过肩摔就干脆地扫掉一个,然后是一拳挥在第二个人身上,成功将那人打倒在地,中途还恰到好处伸出腿绊倒了一个。微微一侧身闪过从旁而来的拳头,真广高高跃起往那人脑袋上砸了一拳,又利落地收拾掉一个——他眼前已经没有敌人了。随即他匆匆赶到吉野身边,和他联手。吉野那边有了真广的加入后,也开始进展顺利起来,很快两人就将所有的敌人收拾干净。
真广“呸”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随手抹掉嘴角的血迹,又撩了撩有点弄乱的头发。顺脚踢了一下倒在一旁的敌人后,没心没肺地嘲笑泷川吉野:“呐,我说,吉野你也太菜了吧。”
“你自己还不是受伤了?只会蛮干的人可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吉野“切”了一声,也开始整理起弄乱的衣服和背包来。一撮头发顺势滑落下来,遮住眼睛,他只好伸手去理它,发现无法阻止它下垂的趋势后便淡然地听之任之。转身朝向正在忙于为倒地的敌人补上一脚的不破真广,他面无表情地开口,“我的发卡掉了。”
真广闻言,停下脚上的动作,凑近看了吉野看了一下他的发鬓。果然是少了两个,余下的两个无法阻止发丝由于重力而滑落的趋势。他顺手将那碍眼的额发别到吉野耳后,比划了一下后点头表示赞同:“果然少了。走,去买对新的来。”
“欸?现在?”这个人,知道现在是几点吗!
“现在。”不破真广加强语气,当先向着巷子外面走去,吉野只好无奈地紧随其后。这对兄妹还真是相似!难道不破家的基因里天生带有这种强迫他人的因素吗?哦,对了,爱花和真广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难道是耳濡目染再加上互相传染的产物?
这是一个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夜晚,唯有路旁还点着一团两团昏暗的灯,显得夜幕分外深沉。就着路灯微弱暧昧的光亮,两人慢慢行走在空旷的马路上。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何况两人所处的地方又相对偏僻,临街的店面早已打烊,人影全无的路上只有两人行走时所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
“啧,这些店这么早关门做什么!”在经过一家又一家紧闭的店面后,真广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他像是泄愤似的狠狠踢了一下脚边的垃圾桶,“嘭”的一声闷响,在寂寥的午夜显得格外响亮。
“大半夜的有人开门做生意才是不合理的好吧。”吉野不甚在意地拨弄着再一次滑下来遮住眼睛的那撮额发,淡淡地开口,算是对他的回答。
“便利店啊百货商店什么的总归会开门的吧!”真广的语气中充满了烦躁,却意外地坚持己见。显然他还不想放弃,特别是在硬拉着好友过来后却又主动放弃——之后的事情肯定会被吉野那家伙当做笑料嘲笑好几个月的。呸,他不破真广怎么会被这点小事难倒!
“便利店倒是有发夹,可是你确定那种东西能戴出去招摇过市?至于百货商店,那不是在市中心吗。真广,你别告诉我接下来我们要去市中心。”吉野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就算这个时候要乘地铁也是不可能的吧,前往市中心的末班车早就开过了。
“答对了!”听到吉野终于变化了的语气,真广一瞬间心情忽然开朗了许多。他打了一个响指,勾出一抹放肆的笑容大声宣布,“今天我不破真广大爷一定要给你买到发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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