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可笑!
容珩气的面色发白,剑尖怒指着他们,“你们,你们这群墙头草,昔年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求着本宫指点明路,如今却树倒猢狲散,都想着求饶保命?”
“不用等容瑾笙来杀,本宫先杀了你们首鼠两端的窝囊废!”
他挥剑就要砍。
跪着的大臣一阵骚动,纷纷朝后爬去,“殿下,殿下你就算杀了臣等,也是回天乏术啊,邺城已破,敌军控制了行宫,我们已经败了!”
“求殿下饶老臣一命,臣家中尚有妻儿老母须照看,不能枉死于此啊!”
“殿下——”
诸多丑态曝露于眼前,不必等敌军杀来,他们已经从内
部腐朽烂掉了!
容珩看着这幕一言不发,怔怔的看着。
突然心中觉得无比的荒谬,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明明他应该站在汴京的勤政殿上,受百官朝拜,铸就不世功勋,成为千古名君!
怎么就沦落到这种程度。
“当日潜关被围,城中弹尽粮绝,兵力稀少,前有北戎大军,后有叛徒围城,堪称死地,曲蓁一介女流独挑大梁,以少对多,硬是拖到了援军赶来,保住潜关城!”
老国公看着这幕眼底讥笑不已,“汝等堂堂七尺男儿,自诩忠臣良将,大难当头时也只敢献降求和,伏低痛哭,真是可笑至极。”
“就凭这些窝囊废,容珩,你输得不冤!”
随着裴司影被杀,冷鸿轩战死,晏家临阵倒戈,他们再无良将可用,必败无疑!
“输,输了……”
“本宫竟然输了……”
容珩手中的宝剑“哐当”一声砸落在地,无力的踉跄了两步,突然扭头朝着床榻看去,“是你!”
他三两步走到床前,双目喷火,状似疯魔。
“容越,就是你,你为什么要留下容瑾笙活命?既然留下了,又为什么要苦苦相逼,你坏事做绝却想要得贤名,当了婊x还要立牌坊
,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这后果?”
‘如果不是你,我还是大盛的三皇子,他还是我的皇叔!’
“太子一死,老二无心朝政,我就是最顺理成章的继承人,我会登基,他会辅佐我,我们定会开创一代盛世!”
“都怪你!”
“怪你毁了这一切!”
容珩说着骑到床榻上,压着景帝,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双手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目露凶光:“容越,你害我到这种地步,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死吧,你死了一切才能回到正轨!”
“我是被迫的,皇叔会原谅我的,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景帝被掐住脖颈,瞳孔骤然放大,面上憋得紫红,安总管这才反应过来,忙去拉扯容珩,“太子,太子你疯了吗?你敢弑父!”
“殿下不可!”
群臣也反应过来,纷纷朝着容珩扑去,但容珩是习武之人,力气非比寻常,他一念之差已入魔障,哪里听得进去?
“死,你给我死!”
容越只觉得喘不上气来,眼前逐渐模糊,唯独容珩那怨恨狰狞的面孔依旧清晰,那些话如利剑般在他心底搅动。
他满心苍凉。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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