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一时间没跟上他的频率,怔然问道。
“你都不
好奇本座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这么不关心你家主子?”
语气隐有不悦。
这都能生气?
曲蓁无名火起,僵硬道:“属下不敢打探主子的私事。”
“本座允你这个权利!”
阴司琰从善如流,说完这句话,突然间连自己都愣住了,一阵无语,他本来是想逗弄这个小奴隶,怎么话到嘴边,成了这味道?
他忽然有些心烦!
头疼的更加厉害了……
“算了,滚出去!”
水花被拍的四溅,激荡起层层涟漪,曲蓁不知道这人突然发什么疯,说变脸就变脸,真是有病!
当下就转出了屏风。
“等等!”
里面又道。
曲蓁脚步顿止,再好的脾气都快被磨平了,她强忍着火气道:“少主有何吩咐?”
“你就站在那儿,别动!”
这是什么意思?
听他泡澡?
曲蓁生平第一次有种想抓狂的冲动,以前的阴司琰是狂傲暴戾了些,但也没这样古怪的行径啊!
脏腑受创难道还伤到他脑子了?
不满归不满,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忍!
阴司琰回头,就见镂刻着花鸟山水的玉屏风之后,一道人影静静的站着,杵得像跟木头桩子!
他紧拧着眉头瞪了许久才收回视线。
他这是怎么了?
竟然被一个小
奴隶搅乱了心境,先是破例出手,然后又闹脾气,贱奴而已,凭什么能影响到他!
“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属下愿为少主尽忠!”
“少主禁令已下,谁也不得踏入半步!”
“任凭少主处罚!”
“少主有何吩咐!”
“少主,少主……”
少年低哑的嗓音回荡在耳畔,分明难听,却叫他烦躁的心逐渐平复了下来,阴司琰抬手扶着胸口那道伤疤,回忆起那日,那个人居高临下,冷漠无情的眼神。
“这就是你的命!”
四周的人眼神或是冷漠,或是狂热,或是麻木,或是没有丝毫情绪,青莲宫的地砖可真冷啊,他趴在上面冻得几乎将血液都凝固了。
身子撕裂般疼痛。
没有人帮他,没有人扶他,也没有人在意他,他就那样蜷缩着,与长夜相伴,与黑暗融为一体,像腐朽到烂掉的木头,等着死亡的那一天……
“少主,少主……”
那个小奴隶的眼睛很明亮,那般敬畏而专注的看着他,那般虔诚且信赖,就好像他真的很重要。
好像他……终于对某个人,有过短暂的份量和珍重!
真可笑!
阴司琰扯了扯嘴角,他居然可怜到在一个奴才身上找寄托,他果然是病了,病的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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