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将至,汴京的天阴沉沉的飘着雪花。
曲蓁披上狐裘捂着手炉刚出门,守在院子里训练众人的顾义和钱小六就迎了上来,“这么冷的天姑娘要出门吗?”
“去办点事。”
她含笑往后面看了眼,就见一众衙役操练的热火朝天,在他们的身上已经瞧不见数日前瘦骨嶙峋,唯唯诺诺的模样,反而是眼神凌厉,身如劲松,像把未出鞘的剑!
魏康安接过顾义的位置来回踱步,粗着嗓子喊口的空闲,分心指导着旁边的人扎马步。
“重心往后,背挺直!”
“站稳当些,怎么软绵绵的来回晃,是没吃饭吗?”
“你们这年纪学拳脚功夫是晚了些,所以更要打好根基,别一心求快,说你呢,往下蹲!”
“……”
顾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向严肃的面容上露出些许赞赏之意,“这位忠勇侯府的公子哥儿没有那些坏毛病,有韧性,能吃苦,早晚陪着训练,负重是旁人的几倍也不喊一声苦,是个从军的好苗子!”
“我也挺努力的,顾大哥怎么就不夸夸我!”
钱小六不满的嘟囔了声,惹得曲蓁和顾义同时失笑,顾义抬手在他肩膀猛地拍了下,拍的他连连倒退!
“瞧见没,你呀,这身板太单薄了些,要多吃饭!”
“我吃了啊,可它不
长我有什么办法……”
“那就是吃的不够!明天开始,一顿三碗饭,我盯着你吃!”
钱小六瞠目堂舌,怪叫道:“三碗?顾大哥你饶了我吧,我还没建功立业,娶妻生子呢,别是成了历史上第一个被饭撑死的人,那可真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两人玩笑打趣着,面上的暖意驱散了冬日酷寒,令人瞧着心情愉悦!
曲蓁笑看着这幕,清冷的眸色逐渐暖化,轻笑道:“这些训练只能增强你们的体能,待时机成熟,我再为你们准备其他。”
以他们如今的身体素质,要筛选的话,一百二十人,能留十人已是极限。
“好啊!”
钱小六和顾义交换了个眼神,满面喜色。
“对了,姑娘不是要出门吗?我吩咐人套马车吧,再让小六带几个人跟着,像上次的事再不能发生了。”
顾义正要去准备,曲蓁忙道:“不必了顾大哥,这次我骑马去,不走暗巷,血手跟着不会有事的。”
“这……”
钱小六还准备再劝,顾义却拦下了他,叮嘱道:“那姑娘小心些,近日汴京戒严,四处都是巡逻兵,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这话是在跟她说,实际上也是在宽慰钱小六。
曲蓁知道经过上次的事情,他们已有些草木皆兵,不免觉得愧疚,只是这件
事关乎宸王府和薛静琅的秘密,她不好多说,遂很是听话的点头应了声,抬脚往院外走去。
身后传来两人的争执声。
“顾大哥,怎么能让姑娘就这么出门呢,前两日来回宸王府和曲宅都有人接送,这次就带了血统领,万一遇上事儿……”
“不会,陛下绝不允许京城再出动荡,就算有这个万一,你觉得以血手和姑娘的身手都无法应付的人,凭你能拦得住?”
“拦不住又怎么样?起码还能挡上一时半会不是?实在不行还有这条命……”
钱小六将胸脯拍的邦邦响,顾义笑骂道:“屁话!你辛苦学武就是为了去送死的?有想这些的功夫,赶紧滚去打拳!”
“哎哎哎?别揪我耳朵啊,疼!”
“知道疼就好,下次别再说这种丧气话,我不乐意听,姑娘肯定也不乐意……”
“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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