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晔也想到了这层,锋刀般的剑眉紧紧拧着,“这些都是猜测,无法作为证据呈递陛下,况且三皇子出京巡视未归,相隔帝京千里之遥,说他操纵京城局面对付我,着实有些牵强,对晏家下手,为何呢?”
“要是为了兵权呢?”
晏峥直言不讳,这次晏晔倒是没反驳他。
朝中觊觎晏家兵权的人不在少数,可胆子大到策划刺杀,甚至重伤东宫太子的人,寥寥无几!
曲蓁明白他们心中有数,也算是达成了此行目的,轻道:“这也
算是个突破口,顺着往下查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总之,一切小心。”
晏晔与晏峥对视了眼,紧绷着的神经悄然放松下来。
她深夜吹着寒风等在这儿,就是为了与他们交代此事?
月光的银辉下,她脸色白的近乎透明,狐裘裹在身上依旧让人觉得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似的。
晏晔不免担忧,“你伤势怎么样了?那夜我本想等你出来见一面再离开,奈何朝臣催的急。”
“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
曲蓁浅浅勾出抹笑意,算了下时辰,低道:“夜深了,先回城吧。”
“好!”
几人回城后在朱雀大街分开,晏晔两人回国公府,而曲蓁则去了宸王府。
且听风吟檐下的宫灯还亮着。
“他还没歇息?”
曲蓁满怀疑惑,调转脚步往屋内行去,同行的血手早就很自觉的退了下去,远远遁开。
没办法,谁叫他心虚呢!
“回来了?”
容瑾笙听见脚步声搁下笔,起身迎了上来,屈指在她额上一试,忍不住蹙眉道:“你到底吹了多久的冷风?”
说罢,他解了狐裘的系带牵着她进了里间,将木榻旁案几上的手炉捂在她掌心,又
取过炉子上温着的姜汤倒了一盏。
“先把这个喝了。”
曲蓁顺从的接过一饮而尽,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下微软。
“你就不问问我去了哪儿?见了谁?”
容瑾笙手上动作一滞,随即若无其事的打开柜子取出药来,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子,动作熟稔的拂开袖子露出寸长的伤疤来,指尖蘸了药轻轻抹着。
她这才听到回应。
“去哪儿见谁是你的自由,你不想提,我就不问。”
他声音低沉而温煦,像和暖的风拂过心尖,令人悸动不已。
曲蓁感受着那温凉的指尖游走在肌肤上带来的阵阵酥麻,看他申请专注,低笑道:“我去见阿渊说了香雪海刺杀一事,提醒他提防朝中暗箭。”
闻言,容瑾笙蓦地抬眼,幽深的凤眸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为何与我说这个?”
“予你心安。”
曲蓁神情专注而认真,她知道他介意阿渊,这世上再如何大度的男子都无法容许这样的存在。
他信她敬她,她所言所行,所思所想皆无愧于心,没什么好隐瞒的,告知他此事,是她的态度。
容瑾笙定定的看了她许久,迟疑道:“蓁蓁,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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