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冷瞥了眼他,意味深长的道:“单于大人,你还是仔细想想清楚再答话吧!”
屋内寂静无声。
碳火烧的通红,单于游握拳支着脑袋,闷头思索着她的话,忽然,身子猛地动了
下,抬起头来。
曲蓁用铜拨子在炭盆搅了下,火烧得更旺,衬得他一双眼越发寒凉,“想到什么了?”
单于游没答话,危险的眯起眼,越发这个猜测的可能性极大,唯有他,才能让大王子纡尊降贵,亲自追出城去!
该死的,驿馆围杀后,他们所有人就被黑云骑软禁在了那处院子,没来得及去看看那女子的状况,再得自由,就是听到了大王子的死讯,直奔城外!
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茬事!
是不是薛静琅,回驿馆看看就知道了!
单于游倏地起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他不顾众人反应快步离去。
钱小六收回视线,瞠目堂舌的指着他离开的方向,“这就走了?他不是来请姑娘查案的吗?”
“走了也好,省得看着糟心!”
魏康安冷哼了声,心下烦躁的很,眼角的余光瞥见曲蓁凝眸静思着,不欲打扰,扯过钱小六告退。
“哎,你拉我做什么?”
“走走走,满肚子的火气,陪我练拳去!”
“什么?”
钱小六惨呼的声音越来越远,“魏兄,你下手轻点,记得别打脸……”
“知道了,叽叽歪歪跟个姑娘似的!”
“……”
血手合上门,转身走到曲蓁身侧
坐下,“姑娘方才将矛头引向耶律真‘旧识’,瞧单于游的模样已经联想到了宁婉儿身上,到了驿馆一看人不见了,岂不要怀疑到薛公子身上?”
“好端端少了个大活人,你以为瞒得住?”
曲蓁挑眉轻笑了声,语气清淡:“怀疑薛静琅是迟早的事,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血手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属下不懂!”
“北戎若全然掌握了薛静琅的身份,只须进宫禀告陛下明文抓捕,再动以极刑为耶律真报仇,交涉赔偿事宜。”
她身子微微前倾,伸手烤火,哈气成雾。
血手随着她的思路急速运转着大脑,灵光乍现,喜道:“如果他们并没有实证能证明薛公子是雪家后人,贸然提出,朝廷为了撇清干系必然不会承认,闹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杀人者,是北戎二王子耶律迟账下幕僚,与大盛无关!”
这样一来,别说借此捞取好处了,能全身而退就是万幸!
他嘴角还没来得及勾起再度垮下,忐忑道:“那万一他们能拿出证据,那我们先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
白费了!
这三字还没说出,便听曲蓁漫不经心的道:“即便如此,情况也不会比眼下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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