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始终没有消息传来,而曲蓁被北戎使臣绑架围剿的消息传出,汴京掀起了轩然大波,一个外邦使臣借着为太后贺寿的名义抵京,金殿挑衅,包藏祸心,这些都是猜测拿不出实证,只能作罢。
但他们敢在皇城之中绑架朝廷命官,行凶害人,简直是骇人听闻,欺人太甚!
是以消息传出不久,百姓自发将驿馆围的水泄不通,高喊着要北戎给个交代,更有众多文人才子齐聚在宫城之外静坐,要朝廷给个交代!
曲蓁未换衣衫便被密诏入宫,进了御书房才发现,等着的人并不仅有景帝,还有容瑾笙、晏国公、阮舒白等人。
“微臣见过陛下!”
她拱手请安,声中带着杀戮之后的冷厉之色。
而这身染了血色的衣裳落在众人眼中,也是神色各异,容瑾笙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炸开,茶水浸透了他烟青色的广袖,他恍若未觉,凝眸望着她,眼底风暴氤氲,似是要撕裂一切。
晏国公和阮舒白则不约而同的起身围了上来,不待出声,景帝自书案后转出,快步行来:“怎么会伤成这样?快,传御医!”
“都是皮肉伤,不打紧。”
曲蓁退了步,拉开与景帝之间的距离,恭敬道
:“因微臣之事令陛下烦心了,臣惶恐。”
“该惶恐的是北戎!”
景帝面色冷沉,凝在她青衣之上的血色处,深邃的窥不见底,只闻怒色:“这些人胆大包天,敢在汴京城中对朕的臣属下黑手,实在猖獗!你放心,此事定给你个交代!”
“离盛交战这些年腾不出手来管控北境之地,北戎多年来滋扰边城,劣迹斑斑,此次更是公然挑衅陛下的威严,若不严惩,恐怕难以平息朝廷和百姓之怒!”
晏国公原也想过她情况不佳,但见过伤势后,纵然不是自家晚辈,但好歹也与他们渊源颇深,岂有束手旁观的道理,几句话说完,怒气越盛。
而其他人虽有怒容,但也没立即表态。
毕竟此事可大可小,处理不好,就会引发两国的国战!
“说起来也奇怪,这汴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那么多,曲大人不算最重要,也不算最有话语权,怎的那北戎的蛮子偏生挑你下手?”
冷国公见气氛冷了下来,悠然自若的说了句,“老臣觉得无非就是为了夜宴那日的矛盾,双方都有过错,不妨静坐下来,好生商议,拿出个解决的办法来,那帮子人总堵在宫门外也不是个事儿。”
“听冷国
公的意思,我之所以受害是因为金殿出头之事,那敢问国公,当日北戎人挑衅,羞辱皇室,冒犯天家,我等身为臣子是否就该作壁上观,充耳不闻?”
曲蓁冷漠的盯上冷国公,她就知道这对父子永远都不会安生。
“曲大人说笑了,君辱臣死,身为人臣自当为陛下分忧。”
冷国公朝着景帝恭敬一拱手,话音陡转,“只是,应对也当讲究分寸,曲大人当殿废了阿达,等了打了北戎的脸面,那些蛮人向来血性蛮干,做事不计后果,为了维护北戎的体面,自然是要寻曲大人的晦气!”
“好逻辑!”
曲蓁忍不住为之喝彩,嗤笑了声,“所以按照国公的想法,他们为了维护北戎的脸面在我汴京行凶,毒杀朝廷命官是情有可原,而我为抵御外辱,金殿出手却是有失分寸?这套说辞还真是无懈可击!不知道人还以为冷国公领的是北戎的俸禄!”
“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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