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凤眸幽邃的望着曲蓁和棠越两人,曲蓁回之以宽慰,棠越则是埋低了脑袋不敢看他。
“陛下,王爷,老臣惶恐,他们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辱骂王爷啊,定是那孩子记错了……”
冷国公颤巍巍的出列,撩起袍子就要跪下请罪,满面惊惧,当真是将诚惶诚恐演绎的淋漓尽致。
“父亲……”
“逆子,还不跪下!”
冷国公呵斥了声,冷嵘也不好违逆,不情不愿的跪在他身边。
景帝回头看向容瑾笙,问道:“此事,小九你怎么看?”
“各有死伤,难以断论。”
容瑾笙看向曲蓁,想起她刚才的眼神,思忖良久,才道:“皇兄不妨问问他们,此事想如何了结……”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
容黎言面色难堪往回退去,心下恼恨不已,之前擅闯宸王府遭禁足,他好容易赢回了父皇的好感,却在这次秋猎功亏一篑!
曲家送尸案重提,舅舅认罪自戕,黎家受牵连被贬为庶民,表面一切尘埃落定,却无人知当夜父皇传他入乾元殿,跪了两日!
虽没训斥什么,但他知道,父皇猜到了!
舅舅是替他顶罪!
罚他也不是因为他牵扯其中,而是他既选择了出手,却没能擦干净尾巴,被人捏住把柄,损了储君的颜面!
还有,违逆圣意,与那人来往!
曲蓁和宸王府这一手,让他伤筋动骨不说,还失了圣心,他岂能甘休,所以他明知冷嵘要出手对付曲蓁他身为东宫不该再出面,可他还是来了!
父子多年,他不信父皇会为了这几桩小事废黜东宫,情分可以弥补,但曲蓁,必须付出代价!
他瞥了眼冷嵘。
冷嵘虽背对他跪着,看不情容色,但那灼热如针刺般的目光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他挑起的事端,要是拿不出个令太子满意的结果来,恐怕要弄巧成拙,和东宫结下梁子。
冷嵘忙抢道:“启禀陛下,归根究底都是为了一个贱奴,既如此,不若如微臣先前所提,赌猎定论!只是曲主司……”
他故意话说一半儿,看向曲蓁,将所有问题都丢给她。
景帝来这儿第一眼就看到那蹲坐在尸堆里的青衣,弱质纤纤却别有一番刚毅之感,这丫头不光是眉眼,连脾性都像极了那人!
“你怎么说?”
众人随即都看向她。
曲蓁给了棠越个宽慰的眼
神,示意血手扶着他,自己动了下发麻的腿,缓慢的站起身来,迎上景帝的打量,“赌猎,我应了!”
“嗯?”
冷嵘等人有些意外,这么轻易就松口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
她道。
“说来听听。”
景帝饶有兴致的问道,除了他随身多年的内监大总管,没人察觉他对她说话的态度中稍许的异样和亲近。
有些事,旁人不知,他却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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