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可信,自有陛下圣裁!”
晏晔不冷不热的回了句。
他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未曾起身,等待着景帝的决定,须臾,景帝虚扶了晏晔一把,道:“毕竟是狼军的事,你既开口,那就传来问话吧!”
“谢陛下!”
晏晔见黎国舅面色有些难看,掩去眼底的疑惑之色,坐回了自己位置上,抬眸便见曲蓁朝他微微点头。
心中不由得好笑,难不成她是猜中了他定会开口?
顾义这般搅扰,场中不少权贵子弟纷纷下马,
去了围观的帐子中,偌大的场地很快空了出来。
诸人落座,南疆使臣却在这时以疲倦为由向景帝请辞,暂回行宫休息。
“把人带上来!”
内监话落,顾义被禁军扭送着跪在了不远处的台阶下,低埋着脑袋,“罪臣顾义,参见陛下!”
景帝端坐在高台上,神色肃穆,尽显帝王威仪,他冷道:“有什么冤,说吧!”
“启禀陛下,罪臣因边关战事所累,蒙受不白之冤,但今日喊冤却不为自己,只求陛下仁慈,饶我妻儿性命!”
顾义头抵着地面,声嘶力竭的吼道。
“你妻儿怎么了?”
在场诸多武将,识得顾义的也不在少数,当初听他战时逃逸便心中存疑,如今见了人,御前喊冤却不为自己,只说妻儿,不禁问了句。
顾义抬头,望着景帝,满目血红之色:“陛下,我妻儿因罪被连累,做工的主家将她卖给了人牙子,几经辗转,进了黎家奴场,罪臣潜入其中人还未找到,就被国舅爷抓了!”
“罪臣百般哀求想问得妻儿下落,都没有答复。”
“陛下,纵然罪臣该千刀万剐,可是稚子无辜,罪臣离家时我那孩儿尚未出世,不该受此株连啊……”
他额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没一会就鲜血横流。
景帝面无异色,看向黎书白,“哦?人是国舅抓的?”
“是,关于此事,微臣还特意告知了晏将军。”
黎书白起身应道。
晏晔见状,亦道:“确有此事,只是有一点微臣不解,还想请黎大人解惑。”
黎书白道:“将军请问。”
“大人只告知本官顾义被抓一事,至于在何处被抓,以及他寻找妻儿之事只字未提?”
曲蓁暗赞,不愧是阿渊!
哪怕没了记忆依旧如此敏锐,从顾义刚才的话以及那日黎国舅的反应就察觉了不对!
“提与不提他都是朝廷在逃的钦犯,有何差别?”黎书白面色白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
晏晔摇头,驳道:“自然是有差别的!”
“顾义逃逸导致战事失利,我当时想要提人问话被黎大人回绝,大人只说他是怨恨通缉一事,包藏祸心,意在行刺,但如今听来,大人该是知晓他来此寻人的事,为何又扯这些缘由?”
寻人和行刺,截然不同的目的,导致的后果自然是不同的!
行刺的罪名按下,顾义肯定难逃一死!
如此一来,黎国舅的用意,就值得让人深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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