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峥稍坐会便离开了松风水阁。
如他所言,两日后,南疆的使臣团率先入了京,陛下命太子与四皇子相迎,将人安置在了驿馆中,有消息称使臣向陛下请愿参与秋香山围猎,共襄盛典,已获陛下恩准。
外界风起云涌,热闹非凡。
关于南疆少祭司的传闻层出不穷,有人说他容颜绝艳,入住驿馆的当日,回眸一窥便引发数个‘血案’。
有人说他脾性古怪,手段残戾,最喜欢鞭笞下人,常有尸体从他屋中拖出,扔去乱葬岗。
有人说他是个疯子,总会拿着条小蛇自言自语,还喜欢坐在池塘边望着自己水中的倒影顾影自怜……
但不管是什么流言,都阻挡不住京中众人对他的好奇,南疆素来神秘,有驱使蛊虫之能,号称是月神后代,祭司承天人之血脉,身份更是尊贵,被南疆奉为‘神谕者’。
据说南疆祭司此次前来有和亲之意,宫中对此也乐见其成,整个汴京城有女儿的人家,够得着够不着的,都马不停蹄的置办安排,妄图自家女儿能在秋猎搏个头彩,好获得这位少祭司的青睐!
外界风起云涌,笙歌鼎沸。
曲蓁安居宸王府一
隅,看书制药,静候着围猎到来的一日。
终于,在众人翘首以盼中,秋香山围猎开始!
圣驾与百官在禁军的护持下,浩浩荡荡出了汴京城,朝秋香山行宫而去,各府的马车紧随其后。
长龙般的队伍蜿蜒在城外原野上,其侧一行人策马而行,甚是扎眼,引得诸多闺中女子频频掀帘窥探。
男子的声音伴随着马蹄声,明利爽朗。
“鬼丫头你别紧张啊,腰背挺直,抓紧缰绳,腿稍稍松些,对,就是这样,仔细感受它的步频和起伏,随它而动……”
曲蓁紧攥着缰绳,深吸了口气,缓缓调整着状态,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在这交通并不发达的时代,不会骑马太不方便。
她正好趁着这机会学习下。
身侧的晏峥见她渐入佳境,轻笑道:“这就对了,大哥挑的这匹枣红马性情温驯,最合适新手,你尽管放开手脚走,必不会叫你摔了。”
闻言,曲蓁看了圈围在跟前的几人,晏峥,晏晔,曲弈,血手,还有不远处的霍百川几人,不禁苦笑。
她不过是学个骑术,搞出这番阵仗,是生怕别人找不到新鲜谈资吗?
曲蓁清冷的眸子掠过抹笑意,淡道
:“我不怕,倒是你们,瞧着比我还紧张……”
“你还有心思打趣,看来我们是瞎操心了。”
晏晔伤势已经好了七八成,策马跟在她身侧,锦衣玉容,星海般的眸凝定深远,唇角噙着笑,挺拔的身姿和卓绝的风华引来了无数注视。
曲弈放缓速度与他们并行,打量着曲蓁略显生涩的动作,对晏晔笑道:“大公子有所不知,她可并非那些娇滴滴的女儿家,胆子大着呢。”
几人对视了眼,不禁大笑。
想想也是,连尸体都不怕的人,怎么会怕这些?
曲蓁对于他们的打趣不置一词,便听晏峥颇有些嫌弃的道:“这匹马到底一般,教程和耐性比之名驹,差了可不止十万八千里。”
“晏世子,你也说比起良驹不如,于马匹饲养和繁育这一块,大盛比不上北戎精通,这马已经算是上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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