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爽快的承认,曲蓁轻笑了声,冷道:“那看来池小姐还是看轻了王爷,也看轻了我,难道在你看来,王爷便是那等立场不坚,能轻易被动摇之人?”
“我没有!”
池清姿立马驳了句,小心的瞥了眼容瑾笙,又看不出他的喜怒,低声道:“王爷他不是!”
“不是?”
曲蓁声更冷,比秋风刮骨寒凉:“既知不是,又以此事逼迫于我,那我可以理解为池小姐不忍怨恨王爷,便将一切的怨怼迁怒于我吗?”
声落,一道闷雷在云层中乍响。
伴着她的声音,像是要将这天捅破。
池清姿被吓得蓦地一颤,耳边质问声声不绝,将她内心所有阴暗,自私,恶意全都摊于人前,赤裸的令她有种被人扒干净衣服的羞愤和无助。
她不知如何回应,也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只捂着脸,任由泪水和雨水混合从指缝滑落,大脑一片空白。
曲蓁看她这般,没再说话,瞥了眼容瑾笙,像是在问‘你惹的麻烦难道要我收拾烂摊子’?
容瑾笙不禁莞尔,一改事不关己的态度,看向池清姿,有些话,的确该说个明白。
这个黑锅,不能让蓁蓁来背。
“池小姐,有些话,本王只说一次,你记好了。”
他薄唇微启,声淡如风,“品画一事,并非三年,也没有约定,本王早年见你的画淡泊空灵,颇有意境才赞了句,但后来小
姐命人送入府中的画卷循例都被退还了相府,本王并未经手,个中详情,你不妨回去问问相爷,自会得到答案。”
这话听起来似是在说,三年的时间,都是她一厢情愿!
还有那些画,他怎么可能没有经手?
这些事又与她爹爹有何关系!
要说先前那些冷言冷语她尚能承受,那这番话,就是将她的心彻底撕裂,令她再无招架之力。
三年时光,竟都是假的!
黄粱梦断转成空,唯有她,唯有她像个傻子般被糊弄的团团转!
池清姿面色惨白,蓦地抬手死死攥紧胸前的衣裳,柳眉紧蹙,似是忍耐着极致的痛苦,须臾,娇躯一颤,“噗”的吐出口血来。
刺目的红与她惨白的脸相映衬,有种令人心碎的脆弱。
她的身子软软的往下倒去,被太子眼疾手快的一把揽住,打横抱起,“池小姐,你怎么样,别怕,有本宫在一定会没事的……”
容黎言抬眸,声音略显焦急:“皇叔,池小姐身体不适,黎言先送她回府,闯府之过,改日再登门谢罪!”
说着,他转身欲走,就听身后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极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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