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霖相比风愁更显沉稳,思忖了下,答道:“今日是姑娘生辰。”
他虽未言明,但到底是什么意思彼此都心知肚明。
薛静琅目光阴鸷的像是要吃人,怒道:“胡闹!那物件牵扯甚广,可不单单是个饰物,怎能说送人就送人,况且那女子的身份,压根就配不上!”
怪不得不肯与他明说!
原来早早的就开始防着他,这东西一旦给了那女子,就相当于承认了她的身份,日后但凡族中之人皆见此物如见阿笙!
难道,难道他当真要将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托付在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手里吗!
薛静琅怒不可遏,作势就要闯进去夺回镯子,说什么都不能让他这么送出去,他刚迈开脚,就被风愁和暮霖两人齐刷刷拦住了去路。
风愁狭长的眸微眯了下,面色不善:“我说薛大公子,你急什么?这东西是我家主子的,他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谁也管不着!”
身份算什么!
他们主子又不需要靠政治联姻来稳固地位,在某种程度来说,他们和薛静琅并不是一路人,薛静琅希望主子能助他报血海深仇,不择手段,不计得
失。
而他们,只想主子顺遂平安,随心而活。
薛静琅一再被拦,心里清楚有他们在,今日是怎么都进不去的,听了这话,更是火气直蹿,直对准了两人。
“阿笙任性也就罢了,怎么你们也跟着胡闹?药谷的少谷主难道还能比得上相府千金?他连池清姿都不屑一顾,偏偏如此折下身段去讨好什么少谷主,还说要娶她为妻!这种乡野女子好厉害的手段,短短时间就能把阿笙迷得晕头转向,我倒是小瞧了她!”
丞相府那位千金对阿笙用情至深,他也曾劝过,要不就将人娶回府中摆着,也算是将丞相府拉拢过来,结果被阿笙一语否决!
直言自己注定一生孤寡,不想耽误旁人。
可眼下这般殷勤,岂不是笑话!
原以为他们眼高于顶,定会附和这话,没想到风愁一开口,就让薛静琅怔住了。
“怎么比不上!我们姑娘比丞相府那朵中看不中用的娇花可强多了,主子要娶姑娘为妻的话,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风愁喜笑颜开,盯着他饶有兴致的追问道:“主子可说了何时下聘?何时迎亲?对,他们庚帖还没换呢,这样说来,我们还有好些事情要抓紧准备了,最要紧的就是聘礼,等总管回来,一定要让他……”
他话还没说完
,薛静琅气的拂袖而去,身形几个起落消失在视野中。
暮霖收回视线,瞥了眼乐不可支的风愁,挑眉道:“你故意说这些,就是为了气走他?”
“惹他生气我能有什么好处?”
风愁轻嗤了声,眸光多了分认真之色,声略沉:“我是想要薛静琅清楚,他就算和主子有层亲缘在,主子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来置喙。”
自打宁婉长眠后,他就像是疯了一样,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是他的错,何必来苛责旁人?
“你分明是借着黑云骑的态度,提醒他别打姑娘的主意,以免伤了兄弟情分,直说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
暮霖与他共事多年,哪儿能不清楚他的脾性,毒蛇的嘴,豆腐的心!
“呵,我可没那么好心。”
风愁没再多说,踱步去了窗外,透过窗户就见容瑾笙拿出了一物,面色骤变……
薛静琅离开王府后,转入一个僻静的小巷,轻拍了两下手,身后立时出现一道黑影。
“公子有何吩咐?”
“去给我查清楚,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是!”
黑影如风般消失无踪。
薛静琅负手望着宸王府的方向,沉叹了口气,眸光乍凛,隐有血色浮动:“阿笙,她最好别挡着你我的路,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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