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宇深深地看着策马而去的姬梓昭,目光深邃悠远。
自打答应了站队七皇子后,他便是整日忧心忡忡。
说到底,他们的这位殿下实在是个不可控制的因素。
好在,在这种不可控制之上,还有一个能够力压一切的荣和郡主。
如此,就算七皇子日后输了夺嫡,想来也不会太惨才是。
随着马蹄声愈发远去,跪在地上的洛邑百姓们却迟迟没有起身。
刚巧此时,又是一对人马策马狂奔至了洛邑。
正是带着三千精兵赶来的薛永年,防备地打了个手势。
三千精兵顺势停在了原地。
生怕洛邑疫病加重的薛永年,则是一人骑马前行至了洛邑城门前。
当他朝着洛邑城内望去,哪怕是心里已是有了万般的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震得有些愣神。
意料之中的慌乱没有,猜测之中的横尸街头也一个不见。
这经历过战争和疫病的城池内,虽是满目狼藉一片,可百姓们却面色红润,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生龙活虎之相。
再是看此刻
的满城百姓竟是整齐地跪地而拜……
薛永年,“……”
总觉得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什么。
张叔忠是第一个看见薛永年的,“这不是薛将军么,可是皇上派你来的?”
薛永年翻身下马,先是给七皇子请了个安,才是看向张叔忠道,“微臣奉皇上之命前来洛邑赈疫。”
张叔忠哪里会相信薛永年的话。
说是赈疫,只怕是来屠城的才是吧。
不过如今洛邑已平安无事,张叔忠也是懒得再去浪费口舌解释什么,当先带着陈刚和四大医馆的大夫朝着城内走了去。
薛永年如此一见,心里虽仍旧疑惑重重,却也知道洛邑这疫病怕是化险为夷了。
肩膀忽然一沉,就是见谢璟麒的笑脸在眼前扩大着,“薛江军来的倒是巧了,如今洛邑要修城,薛江军既是来了就搭把手吧。”
薛永年,“……”
更感觉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什么。
薛永年确实是来赈疫的不错,可如今洛邑城内风平浪静,他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倪端,便是只能按照七皇子的吩咐,带着三千精兵入驻城内,为洛邑的百姓重新修建房屋街道。
在这期间,薛永年听闻最多的名字,便是荣和郡主。
虽然洛邑的百姓对此番突厥离去只字不提,但是只要一提起荣和郡主,薛永年就是
能够从那一张张重新燃起希望的脸上,看见无法言表的憧憬和感谢。
而就在洛邑城池修建的同时,姬梓昭已是带着墨痕踏上归路。
不善骑马的姬梓昭,不过才是一日的光景,双腿的内侧便是被磨出了鲜血,可她如同没有感觉,更不知疲惫一般,带着墨痕马不停蹄的赶路。
途中不知究竟过了多少的时日,待到姬梓昭双腿彻底血肉模糊一片,皇城的城门终映进了眼帘。
翻身下马,姬梓昭抬头望着熟悉的城门,黑眸沉不见底。
皇城中仍是一片安逸繁荣,繁闹的大街,绿瓦红墙之间,乃是洛邑所无法相比的。
此时正值上午,乃是皇城之中最为热闹的时候。
姬梓昭牵着马与墨痕穿梭在街道上,周围百姓们的闲聊声不绝于耳。
“你们可是听说了,那姬家续弦的夫人好像是后日要宴请。”
“虽说续弦的夫人进门之后,都是要设宴的,可谁不知道姬家的大老爷早就是死在了洛邑,如今这位夫人进门,又哪里能称得上是续弦。”
“不管如何,人家现在都是姬家正儿八经的继位大夫人,听说此番宴请,更是邀了不少城内的名门夫人,场面大的呦……”
“真是可惜了曾经那位姬家大夫人,才刚死了多久……物是人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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