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在行军手札上,姬梓昭才能了解到皇城之外的世界。
可就是连姬梓昭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这行军手札会成为姬家男儿惨死的记实录!
上面的一字一句,字字残酷冰冷,句句融合着滚烫的鲜血!
她姬家男儿生为禹临,活为百姓平安,国之繁荣昌盛。
姬家组训在前,所有姬家男儿五岁习武,七岁熟读兵法,八岁进入军营操练,她听闻父亲第一次踏
上战场的时候还不到十岁!
世人都知姬家男儿能征惯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却无人知道在这些荣耀的虚名背后,姬家男儿究竟付出了怎样的心血。
姬家男儿不求功名利禄,只愿为禹临百姓抛头颅洒热血,可饶是如此!
却终是抵不过那恶心至极的算计!
敌军突袭,姬家男儿奋勇当前,欲以己做诱饵,困住五万敌军,却不知二皇子竟是手握军符命三万支援大军坐等原地按兵不动,以保自己的虚名为由,眼睁睁地看着姬家男儿与五万敌军厮杀。
最终……
无一生还。
姬梓昭手握行军手札,泪如泉涌,心如撕裂般痛不欲生。
这行军手札上的最后几笔,乃是祖父拼着最后一口气写下的,歪歪斜斜的几笔,承载着的是旁人根本无法体会的惊天惨烈与愤怒不甘!
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姬家军一去不还!
莫等闲,空悲切,洛邑之耻,犹未雪,权谋之恨,何时灭……
二皇子……
谢璟袭!
推姬家入鬼门关在先,派驿官谎报军情污蔑姬家在后。
好,很好!
滔天的恨意排山倒海山呼海啸,似要将姬梓昭彻底吞没,初秋的天清爽宜
人,姬梓昭却冷如坠入冰窖一般,全身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墨痕走进门的时候,就是看见了痛到极致的小姐。
“小姐……”墨痕快步上前,想要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结果还没等话问出口,沉稳的目光就是先行看见了姬梓昭手中死死握着的行军手札。
寥寥几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曾经身为姬家老太爷身边副将的墨痕又怎么会看不懂?!
“这是雪影用命护回来的,可是却成为不了洗刷姬家冤屈的证据,墨痕,你说可笑吗?可笑吧……多可笑啊……”姬梓昭轻轻抚摸着竹简上的如血泣的一句一字,泪水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剐蹭的面颊生生作疼。
行军手札乃是祖父私自记录,上面一没有官印,二没有将军印,根本不足以说明任何,二皇子既是敢将姬家算计之深,怕是早已私自篡改了行军简上的一切。
墨痕似是想到了什么,脸白一片,“刚刚属下看见信兵进城,这个时候怕……”
驿官在前,信使在后。
如果说信使此刻已经进城的话……
那么大军只怕马上就要回到皇城了!
那个将姬家男儿推入鬼门关的人,又怎么会放过姬家这些无辜的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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