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落蕊胃中蓦地阵阵翻涌,险些哇啦吐出来。
恶心至极!
“夫人!一切都是那对狗男女的错,您切莫太过伤心,伤了自个儿身子!”春桃心疼地泛着泪花,忙拿来干净的盥具给余落蕊漱口。
余落蕊干呕了好几下,强撑着平复心情。
她手上还没有有力的证据,倘若凭一时之气和沈凉对峙,下场恐怕好不到哪儿去。
沈家上下十几口看起来其乐融融,实则好似吃人的毒窟!她要立起来,才能保护好怀中嗷嗷待哺的女儿。
正当余落蕊纠结之际,小厮便快步走了进来,禀报道:“夫人,老爷公务在身,今日不能回府了。”
【渣爹!都是借口!他是去给外室的孩子准备洗三的东西了!娘亲别信!这个渣爹还用的是你的钱!】
沈夭夭一听这话,小眉头都气得皱起来,在余落蕊的怀抱里拱来拱去。
余落蕊心中一动,猛地坐直了身来,扬声唤道:“张嬷嬷你过来!”
张嬷嬷应声前来:“夫人有何事?”
“你去清点一下我的嫁妆,看是否有遗漏,若是数目不对,你列个单子记下来。”
余落蕊随即伏在她的耳边小声叮嘱道。
张嬷嬷是她娘家带来的乳母,如今她的处境艰难,也只是派信得过的人去做此事,她才能安心。
“是。”
张嬷嬷隐隐察觉到事情不简单,立刻照她说的去办。
余落蕊焦急地等待着,心中又不免有些犹疑。
沈凉虽俸禄不多,对她却向来大方,拿到第一笔俸禄便花费大半为她购得一株罕见的白玉珊瑚,他真的会侵吞她的嫁妆吗?
【娘亲真笨!渣爹只有十文钱,愿意给你花九文钱,你就感动了?】
沈夭夭老气横秋地摇摇小脑袋。
余落蕊一愣。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张嬷嬷便返回,将一张密密列好的单子交给她:“夫人,您猜的不错!那嫁妆真的少了不少!”
余落蕊捏着那张单子,悬着的心终究落入了谷底,闭了闭眸子,对沈凉再没有了侥幸之心。
“去查!”
她声音坚定了两分,手指微微发抖:“我要知道那嫁妆的去向!”
沈夭夭见余落蕊终于清醒,开始查沈凉,立刻高兴了起来。
【娘亲真棒!渣爹根本就配不上美人娘亲!竟然敢找外室把鱼目当明珠,他简直是瞎了眼!】
沈夭夭摇晃着手咿咿呀呀地叫。
【娘亲别看我现在还是个奶娃,但我本领大着呢!我一定帮娘亲教训渣爹!让娘亲和渣爹和离!】
余落蕊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心里的阴云也消散了大半。
不愧是自己的乖女,一心都在她的身上。
可和离……谈何容易!
大渝朝规定丈夫三年不归或六年不通问,妻子方有资格提出和离,否则妻擅走者徒三年,改嫁者流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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