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珂闻言正想劝了江挽歌回去,自己再等一等,说不定皇帝心软也就召见他了,这样也免得挽歌因为他也被皇帝迁怒。
江挽歌却是在他张口之前,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严肃道:“你自己想遭罪,我可舍不得,今天不管是谁的意思,你都得跟我回去!”
谢铭珂:“……”
谢铭珂还未说什么,江挽歌就忽然身姿笔直的跪到了地上,冲着寝宫里面朗声道:“父皇,儿媳虽不知您今日为何心情不好,可太子他并未犯错,您身为君父,无论如何都不该如此折腾他。”
“太子少年就上战场,身上留下了不少暗伤,天黑了,难免有些寒凉,偏偏又是个有孝心的,没有父皇的命令不敢擅自离开,还请您体谅一下,给他句话,让他随儿臣回府歇着吧,可别让这夜里的冷气寒了他的腿,更寒了那些同太子一样忠君爱国的朝臣的心,毕竟您是天下之主,一言一行都被天下人看在眼中,还请父皇行事务必公允一些才是!”
江挽歌这话说的得掷地有声的,人虽然跪着,面色却是坦然而凌厉,任谁都听得出来,她这话并不是单纯的请求,而是在告诫皇帝,
无缘无故的罚了一个战功赫赫身有旧伤还一心为国为民的储君,这不是明君所为,是会被天下人指责的。
寝宫外面守着的人都有些惊异的看向江挽歌,像是没想到一向温婉和顺的太子妃,竟然也有敢直接怒怼皇帝的时候,同时又被他的话有些给吓到了,纷纷低着头跪倒在地上。
谢铭珂则也陪着江挽歌跪了下来,看着她的目光都是亮晶晶的,像是没想到江挽歌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谢铭珂不由握紧了江挽歌的手,江挽歌也回握着他,低声的温柔而又坚定道:“我不会让人无故伤害你,即便那人是你的父亲我也绝对不会允许的。”
谢铭珂的心本就隐藏了一滩水,听了这话不由语气微微颤抖道:“你能待我有这份心意,我便是再如何都不觉得委屈了。”
夫妻俩相视而笑,无声的情谊都在彼此的目光中流转,寝宫里的皇帝却是憋着一股子气。
皇帝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披散着头发,语气阴沉道:“好个老四媳妇,这话说得还真是够刚硬啊,往日里我还真是小瞧了她,竟然不知她是如此脾性。”
皇帝心里有几分恼怒,可却也知
道江挽歌说得是实话,他就算不心疼自己儿子也得顾及着自己的名声和旁人的看法。
康礼时也看出了皇帝的动摇,赶忙在一旁劝和道:“陛下,太子妃也是一时情急护夫心切,再者说了,太子殿下的确是有旧疾的,这都在外头站了这么久了,你肯定也心疼不是,要不还是…”
剩下的话康礼没有说出口,但是他已经给皇帝递了一个台阶,皇帝本来也就动摇了,听了这话也顺势接口道:“罢了,那便让他们夫妻俩回去吧,只是你告诫他们一句,让他们两人日后把脾性都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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