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陆安锦刚起身便见梨香欲言又止,好一会儿后才道,“小姐,黄夫人已经在外头等了您一个时辰了。”
陆安锦眉头微微一皱,“怎么不早些将我叫起来?”
“黄夫人让奴婢不必惊扰您。”梨香摸了摸鼻尖,“不过奴婢瞧着黄夫人眼睛有些红肿,似乎昨夜才刚哭过一般……”
“带我去见她吧。”陆安锦衣袖轻挥,随后便离开别苑,走向会客堂。
黄夫人已经等待多时,眼睛似乎也并没有梨香所说的那般红肿,想来是时间过得久了一些。
听见动静,黄夫人连忙抬头,瞧见陆安锦的刹那间,带着些许苦闷的面容之上瞬时就染了笑,走到陆安锦面前,轻轻握住陆安锦的手掌。
“妹妹可算是来了,可真是叫我好等。”
“?”陆安锦眉头一扬,有些疑惑,这黄夫人今日怎么这般热情?
昨日明明还是一口一个夫人的叫,怎么今天就直接叫妹妹了?难不成这是受刺激受的连脑子也傻了不成?
“妹妹这是什么眼神?”黄夫人瞧着陆安锦递过来的疑惑视线,即便陆安锦什么也不说,也知陆安锦心中所想。
她拉着陆安锦走到
靠椅边坐下,脸上的笑容仿佛有些支撑不住,“我一夜未睡,想了许多,无论是从前与夫君的琴瑟和鸣,还是从前与他的争执吵闹。”
“那些似乎只成了禁锢我的回忆,对于他而言,也许我只是一个泼妇,一个让他连纳妾自由也无的泼妇。”
“他虽是大将军,可我母家却也不弱,姬夫人是聪明人,也该知道我父亲从前执掌关山军,但我爹担忧功高震主,所以这才将军权交还与皇上。”
“后来便是临安王代替我父亲,虽然未曾执掌关山君,但是临安王却做的比我父亲更好,不仅叫所有百姓真正心服口服,甚至……”
说到此处,黄夫人微微沉默,随后便是苦涩一笑,“罢了,不提那从前之事了,免得叫有心之人听了去,皇上当初命人不许再提这个名字,我可不能犯了这忌讳。”
陆安锦早已提起了耳朵,正准备继续听下去,没想到皇夫人居然就此打住,不由有些无奈的瞥了她一眼。
说都说了,难道还担心继续说下去会带来的后果?
“若不是我爹爹已经告老还乡,他便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于我。”黄夫人没察觉到陆安
锦的异样,只是继续道,“我虽然是女流,可我也敢爱敢恨。”
“他既对我不仁,不变也不必对他有义,妹妹,劳烦你为我医治即可,不过你我的来往不能叫他人得知,所以日后医治之时,还请妹妹移步昨日那酒楼之中,我已在那里订了个雅间,除我之外,无人能进。”
“好。”陆安锦轻轻点头,倒也不意外这黄夫人的做法。
这么多年的牵绊和情爱,又怎么可能是说没就没的,黄夫人纵然表面上表现的再怎么豁达,这心中也绝不可能一丝波澜也没有。
如今这副模样大抵是装出来的,可她没有为皇夫人解决烦忧的心思,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询问,只是用完了早膳后便与黄夫人一前一后的抵达酒楼。
正如黄夫人所说,酒楼最顶层的雅间已经被定下来,门口守着两个面容粗犷的男子,见到黄夫人,两个男子毕恭毕敬的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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