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溪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陆苍本来有些犹豫要不要讲得这么明白,但考虑到陆花溪不是一个小孩子,即便他不说,也会有各种流言传到她的耳中。
整件事也很简单,陆花溪,一个迟迟不来国子监的人,一来就考了第一,虽然她的成绩连同文章一同张贴在了告示处,但依旧有人难以信服。
若是陆花溪不是陆苍的女儿也就罢了,偏偏她是,不仅如此,她的风评还很糟糕。于是,在几日前的聚餐上,徐大人公然内涵这次的事另有猫腻,直指罗大人德不配位,枉为人师。
罗大人当然不服,强调所有的考试都是公开公平公正,不存在舞弊的说法,被徐大人嘲讽说不打自招。
太学这种事确实较少,环境使然,国子监就很难说了,纨绔子弟一抓一大把,有的学生为了让自己的成绩不难么难看,保不齐会贿赂考官,这都是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罗大人气抖冷,解释最后的试卷是由王太傅批阅,若是质疑成绩那就是在质疑王太傅,徐大人见罗大人把王太傅都搬了出来,一时语塞,只好大声说“他
急了他急了”,二人由此吵了起来,其他人劝都劝不住,罗大人拽着徐大人非要王太傅作证,偏巧那时候的王太傅正在御书房,里头还坐了个陆谦,这下就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比赛也是陆谦定下来的,彼时的几人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王太傅便将陆花溪在课堂上的发言讲给了几位听,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徐大人将信将疑,陆谦免不了又想起宫宴上的事,他干脆道:“爱卿各执一词,彼此不服,不如这样好了,你们派出自己学院的第一第二以及最后一名来场比试,让众人看看国子监与太学的上限在哪里,下限又在哪里,这次朕来出题,邀两方学子共同监督,这总没有异议吧?”
罗大人徐大人不敢再争,赶忙应下,此局就此成立。
“……”
听完起因经过结果的陆花溪一整个大无语,不晓得该如何吐槽。
沉默间隙,陆苍又补充道:“再提醒你一下,王太傅对你评价很高,陛下更是盛赞不已,他说你有殿试的志向,打趣太学可别被比了下去,听说徐大人出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你可要当心了。”
好家伙,陆谦还记得她差点抖露他暗恋
的小心思呢,当时在宫宴上的回旋镖现在正中眉心,搁这儿拉仇恨,真是个小气的皇帝!
陆花溪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我有个小小的疑问,上限下限我能理解,但是陛下挑选第一和第二名?”
“这大概就是陛下的考量了。”陆苍道,“兴许这样更好测试上限?”
不无道理,第一第二差别不会太过遥远,大概和陆谦想要出的考题有关?
“行吧,”不管陆谦有什么打算,陆花溪都接受了这个事情,“听夫子说,胜者则能在往后的科举中进行加分,优先录取,这个看上去对太学更有利啊,陛下莫非偏向太学一些?”
“无论如何你也是皇亲国戚,太学那边他自要安抚,不能有失偏颇,这也是为君之道。”陆苍如此一想也觉得有趣,倚靠在椅子上懒懒道:“如此诱人,太学一定会卯足了劲争取,这次你怕是很难了。”
“父亲这是小瞧我?”陆花溪扬起头道:“虽然我曾经所学与国子监的课完全不同,但是一通百通,难不倒我!”
“这么自信?”陆苍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这么说来,你的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了?”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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