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诗里这样形容那段时光:“黑暗就是它唯一的色彩。”
结束“黑暗期”的正是黑格豪斯,因为他的哥哥对他毫不设防,所以他用最普通的刀具刺进了对方的胸膛。
杀死了战争的源泉。
黑格豪斯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各国重新恢复生机,很多惨烈的战争史实也被默而不宣地列为禁忌。
谁都不想去揭开和平的外皮再次面对那血淋淋的过往——不是缺乏面对的勇气,只是不愿再因为那一切再次掀起战争。
黑格豪斯在监狱里写完了他的最后一套军事理论著述,里面肯定会以大量的禁忌战例为载体陈述那位战争狂哥哥的战争策略。
所以这是一套。
饶是容裴一向冷静,知道包裹里装着什么时也有些惊诧。他把它放到休息室的保险柜里锁好,对周续玉说:“小周,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周续玉点点头。
他见容裴眉宇间有着难以掩藏的疲倦,忍不住说道:“我帮你按摩一会儿吧,容先生。”
容裴感觉自己的身体确实有点吃不消了,他点点头:“也好。”
他闭上眼睛放松精神靠到椅背上。
周续玉帮他揉按穴位。
他的手法很巧妙,容裴只觉得堵在心口的那种闷意慢慢消失了,身体也渐渐没了疲惫的感觉。
容裴问:“小周你学过这个吗?”
周续玉说:“嗯,以前陶安老是做噩梦,我去学过一段时间。”
容裴闭着眼睛,看不见周续玉,但是他听得出周续玉语调有些不同于寻常。他说:“陶安是个爱闹腾的,你辛苦了。”
“不辛苦。”周续玉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微笑着说道:“我没有家人,多这么一个弟弟挺好的。”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不辛苦”,容裴却完全理解了周续玉的感受。
因为他也体会过。
就算原来的他再怎么强悍,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时代突然接受一个陌生的身份,要说他完全没有负面情绪很快就调整好心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此面对依赖于自己的家人面对依赖于自己的“未婚夫”时,他从来不觉得为他们创造更好的生活是一种负担,更不会觉得辛苦。
事实上他很感激他们的依赖。
容裴太了解孑然一身的感觉了,曾经他作为容家的掌舵人,拥有无数的“亲人”,但是却没有半个“亲近人”,前世结婚前夕他曾经对影说:“虽然我们的婚姻是一桩政治联姻,但是我会好好对待她的。”
那时候他对“家庭”也曾有过规划与期待。
直到看见影恨他恨到极致的眼神时,他才发现那不可能属于他。
——连最信任的人都认为他没有资格获得那种再普通不过的幸福。
所以他怎么会觉得照顾全心依赖自己的人是一件辛苦的事呢?
能得到那么一份依赖与信任是多么幸运的事。
容裴睁开眼睛,对上周续玉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目光。他微微地一笑:“你该多交点朋友。”
周续玉点点头:“嗯。”
容裴哪会听不出周续玉只是在虚应。
其实他们这种人心防最重,最不容易对人敞开心扉。
他笑道:“以后我给你介绍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很多,总有和你投契的。”
感受到容裴话里的关心,周续玉心头一阵颤动。他顿了顿,说道:“我带陶安来找你是为了……”
容裴打断他的话:“无论你为了什么目的接近我,现在你跟在我的身边是事实。你告诉我,你为我做事时会不用心吗?”
周续玉说:“当然不会!”
容裴淡笑着说:“那就是了。我希望我的助手可以和我的朋友相处融洽希望我的助手能力得到提高——可以为我做更多的事,很奇怪吗?”
周续玉沉默下来。
容裴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完全足以说服他。
但是这种巧舌如簧的辩解听起来既坦然又直白,却又恰恰藏住了自己的用心。
怪不得容裴的父亲容裴的弟弟,甚至容裴的“未婚夫”都对容裴明里暗里的打点一无所察。
见周续玉久久不说话,容裴笑道:“就这么定了吧,下个月陶安肯定也要会本家一趟,你正好可以跟我一起去首都。”
周续玉说:“好!”
这时门被敲响了。
容裴问:“谁?”
高竞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我。”
容裴说:“进来吧。”
高竞霆推开门的时候周续玉下意识地收回正在替容裴揉按的手。
容裴坐了起来,看上去已经没有半点疲惫的样子。他问道:“什么事?”
高竞霆看了眼周续玉。
周续玉识趣地说:“我先去忙了。”他走到外边替他们带上门。
临时设立的休息室里只剩容裴和高竞霆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________,=
【叮!会发生什么事?】
谢谢扇五娘的地雷!今天爬起来刷专栏(…为什么要刷这个…),把鼠标放到霸王名单的萌物两个字上面(…为什么要这么干…)发现已经99了!好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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