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云舒小姐到后院去吧,这里人多眼杂的。”裴母道。
“这瓜田李下的,不合适吧?”裴峥嘴上这么说着,但已经牵着沈珞真往后院走去了。
这后面连着两间屋子,还有个不算大的院子,搭了葡架子,但现在因为冬日也就没有葡萄了。果树角落有一块地翻出来种了些蔬菜,有从别处引流过来的水沿着被挖了竹节的竹筒缓缓流淌
这地方虽小,却让人看了心生宁静,感觉心旷神怡。
裴峥从杂物间搬了张小桌子出来,再一打开赫然就是个圆桌,放几个凳子就可以招待客人。
裴母送了些干果糕点过来,又沏了壶茶:“你们慢慢聊,晚上我给你们烧一桌好吃的。”
他们要谈正事,秋荷就带着沈珞真到去菜地玩去了。
“沈家的事都知道了?”沈云舒开门见山问道。
“处州城首富被抓,这么大的事别说是我了,就是三岁孩子也都知道。”裴峥倒了盏茶推到沈云舒面前,“你怎么想的?”
“破案,还沈家一个清白。”沈云舒直直的看着他,“裴峥,我能信你吗?”
裴峥哼笑一声:“我差点就是你的上门女婿了,你现在反
问我,能信我吗?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现在这么凉薄了。怎么,去了一趟京城,就学会了这些?”
沈云舒也有些愧疚,她和裴峥打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确实不该这么问。
她举起茶杯:“言辞不当,自罚三杯。”
连着喝三杯后,沈云舒把兵分三路的计划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的。
裴峥挑眉:“先前话说重了,你这去一趟京城,这城府和心计确实长进不少。”他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沈家捧在手心里的明珠,本该无忧无虑的,如今却成了这样。也不知道在京城那些吃人的世家里,为了活下来为了稳固主母的位置,吃了多少苦。
当初就该不顾一切的拦住她,哪怕她恨他,也好过她吃苦头。
沈云舒自认不是爱哭的人,自认可以坚强的应对沈家一事,可好不容易构建好的屏障却因为裴峥这一摸头而前功尽弃。
她读懂了他的心疼,也读懂了他的懊悔。
沈云舒红着眼别过脸,克制着不想眼泪流下来。许久后,等情绪平稳了她才转回过头:“你知道那个沈青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吗?”
“因为大烟。”裴峥面色严肃道
,“由片毒熬制出来的大烟。”
“片毒?”沈云舒蹙眉,“这个不是药吗?主要用于镇咳和止泻的,三哥的药铺里有这些药。”
“不知道是谁传过来的办法,把这些片毒烧煮和发酵就变成了可供人吸食的熟鸦片,而且被制成了条块状或饼状,在你三哥的药铺里售卖。”
“不可能。”沈云舒斩钉截铁的道,“我三哥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你三哥有这么多的药铺,一个月有多少日子是在处州城?又有多少日子是在这药铺呢?”裴峥道,“很多事都是让沈青山去管,后来听说柳氏妻子的阿弟也在那药铺里。”
“具体细节我不知道,后来有次我在街上遇到了沈青山,才发现他已经成瘾了,我想背后之人就是用这个玩意控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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