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口供,几乎就是一份黑名单加自白书。
上面将所有参与此次谋反的人员的名字和参与其中的原因全都罗列了出来。
裴宴清看着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大臣们,“诸位若是觉得裴如海等人还无辜的话,朕这里还有一份他们自己的供词,诸位可要看看?”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臣们若是还反应不过来的话,那就真的是脑子有问题了。
一个个连连摆手,“无论什么原因,谋逆大罪,不可饶恕。
陛下此前惩罚已然是法外开恩,决不可再姑息养奸了!”
裴宴清继续冷眼看他们,“那么,即日起,朕就将慎刑司那些人、包括九王、傅氏、裴敬寒诸多乱臣贼子依法惩办,有问题吗?”
大臣们连连摇头。
裴宴清说要收拾裴阁老,才这么几天就拿出了如此强有力的证据,他们哪儿还有胆量说不?
一个个点头如捣蒜,就想裴宴清能尽快忘了他们。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梁太后的丧仪如期进行,与此同时,元都的菜市口,午门内外都热闹极了。
每一天都血流成河,每一天都哭声震天。
裴宴清在登基后的第一年,终于大开杀戒。
却又在梁太后出殡
后的第二天,大肆封赏了撰山公和云太师以及他们门下的诸多弟子。
此间从未与大臣们商量分毫,等大臣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提拔的人都已经站在金銮殿上了。
彼时,御书房内正一片寂静。
云绯月才到门口,黎阳便如蒙大赦道:“皇后娘娘您可来了,陛下不吃不喝已经一整天了。
您快劝劝陛下吧,这样下去,身子可如何撑得住啊?!”
裴宴清以雷霆手段扫清了诸多障碍,在短短几天内做成了预期中可能几年都做不成的事情。
然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沸反盈天。
朝野上下、乃至坊间都对他的做法议论颇多。
倒没有说谁是谁非的,只是觉得他如此霹雳手段,属实骇人了一些。
云绯月点了点头,“你先歇着,我去看看吧。”
接过寄雪手里的托盘,她自顾自走了进去。
已然是阳春三月,天气回暖,傍晚的御书房里有些闷热。
裴宴清端着托盘进去,就看到裴宴清呆呆地望着窗户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是两只麻雀,一大一小,似是母子。
“陛下想念母后了?”
裴宴清似是才注意到她的到来,忙回头,狠狠眨了眨眼,却是
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下。
他仓促去擦眼角的泪痕,却还是被通红的眼眶出卖了真实的情绪。
“谈不上多想,这些年,她在冷宫,我在外面四处奔波,早就习惯了。”
他嘴硬的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柔弱,云绯月便也配合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莫要太伤怀了。”
云绯月轻手轻脚的将托盘放在桌上,“我煲了一下午,多少吃点儿?
许久不亲自下厨,尝尝看,我的厨艺退步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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