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绯月现在担心的是,万一消息就是那三个人传过来的,那季东阳和负责审讯的人应该就已经知道了。
梁太后却是矢口否认。
“他们三个只是负责监视哀家的,应该不知道什么重要情报。
将此消息告诉哀家的是太医院的冯寿山。”
梁太后说到此处,一旁的梁遇白自然的将话茬接了过去。
“属下特地着人查过,这个冯寿山本来只是元都一个很普通的坐堂大夫,因为跟吴家药堂起了冲突,差点被吴家人打个半死。
当时是淮南王救了他,那之后此人就销声匿迹了好些年。
再次出现,却已经是在太医院了。”
云绯月脸色难看的不行,“太医院是何等重要的地方,给母后请平安脉的人更是重中之重,太医院招人之前就没做过调查吗?
怎么会连这种人都招进来?”
这话让梁太后和裴宴清的视线一起落在了梁遇白身上,因为他们和云绯月一样的愤怒,一样的不解。
后者则满是无奈道:“朝廷自然是要查的,可你们也知道,太医院和内务府、吏部对于用人的审查本就有漏洞。
而且,淮南王曾在朝中那么多年,傅氏和大行皇帝为了打压他,几乎让他做遍了各部门的中
低层职位。
对于各部门之间的运行方式,他甚至比那些在职的官员都清楚。
而我们的官员也并非铁板一块,他想往里面塞人,再容易不过了。”
梁遇白对这件事表现出来的无可奈何让云绯月也感同身受。
从她还在东宫时,裴宴清就一直在对朝中官员进行洗牌。
可哪怕经历了这一轮又一轮的大清洗,朝堂上的人员永远也没有干净的一天。
甚至有些你上一轮清洗时清廉耿直,忠心有加的官员,不等你的清洗结束他可能就已经变节了。
如梁遇白所说,淮南王这种熟悉朝廷各部门的运行模式,又深谙人性曲直的人想在朝中塞一个他的人,再简单不过。
不过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云绯月也没有纠结淮南王是怎么把人安排进去的,直接问梁遇白,“你既然查了,冯寿山这条线上的人都应该摸清楚了吧?”
梁遇白被她过于专业的搞情口专用的言语惊的张口结舌,“摸、摸清楚了的。”
云绯月程式化的继续询问,“没有打草惊蛇?”
梁遇白傻乎乎的摇头,“我亲自带人去查的,找了诸多借口,未曾打草惊蛇。”
云绯月果断面向裴宴清,“来这儿之前我身边就黎
音她们几个,御书房外所有的守卫和宫女太监皆在可控范围内。
唯一有变故的就是那两个宫女和一个太监,还有就是我让蓝臻给那几个被毒哑的宫人来治嗓子了。
但这中间所用之人皆为殿前侍卫,陛下以为,我们可还有将计就计的可能?”
裴宴清微微挑眉,眼中带笑,“皇后想如何将计就计?”
“他淮南王不是说您不是母后和大行皇帝之子吗?
咱们就当是相信了他的话呗。
趁着这个机会,杀九王,夺遗诏,动静闹的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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