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梁太后,“是啊姑母!
这种荒唐的话您怎么会相信的?
陛下这相貌,三分像大行皇帝,七分像您。
而且……”
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小殿下的相貌简直跟您一模一样好吗?
您怎么会被他如此荒谬的言论给威胁到呢?”
云绯月和梁遇白的表情如出一辙的震惊加不理解。
可只有忽然被质疑身世的裴宴清反而最为冷静。
“淮南王不是此等粗心之人。
而且他自幼与母后相识,又是大行皇帝的胞兄,这几年与我见面也算频繁,我长的像不像母后和大行皇帝,他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对方既然敢以如此破绽百出的方式来恫吓母后,只能说明这件事背后还隐藏着我们所不知道的隐患。”
裴宴清冷峻的眼神带着鼓励的成分看着梁太后,“可是母后,越是这样,您才越要告诉儿臣才是。
淮南王的欲望是无穷的,如果有一天他羽翼丰满,不需要拖延时间了。
现在能威胁您的事情,到时候不刚好就成了可以用来掣肘儿臣的软肋了吗?”
从最初的吵架争执到方才委婉的逼供,再到这会儿的循循善诱。
其实梁太后也知道,但
凡她不是裴宴清的亲生母亲,裴宴清都不会如此耐心的对她的。
她固然可以仗着母亲的身份勒令裴宴清再不问她此事。
可也正是因为她狠不下心来做出那等损伤母子情分的事情,所以母子俩才会僵持到现在。
迟疑良久,还是松了口。
“他威胁哀家的手段的确很荒谬,所以哀家才让遇白去查了一下。
当初给哀家接生的所有的稳婆、医女和御医这些年来无一留在元都。
而唯一能找到的医案却表示,当初哀家生的是双生子,你们能明白吗?”
梁太后一直在努力的保持自己的情绪,可当这心底令她最为惶恐的事情说出口后,她还是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云绯月和裴宴清一时间也是震惊不已。
“母后,您的意思是说,陛下本来应该有个同胞兄弟,但那个孩子当初被淮南王带走了。
所以,他真正用来威胁您、甚至是威胁陛下的,是那个孩子的下落,是吗?”
云绯月之前就在为梁太后按摩,这会儿梁太后精神一放松,梁太后整个人就靠在了她身上。
云绯月能明显的感受到梁太后的身体在颤抖。
而梁太后闻言也哭着点头,“不
仅如此,二十多年过去,知道那孩子下落的人更是寥寥。
哀家已然不指望能安然无恙的将那个孩子接回来了。
可你们要知道,傅氏和他生的这两个儿子那都是没有心的啊,哀家是真怕他哪天让那个孩子来行刺于皇帝,令他们兄弟俩自相残杀。
届时,无论孰胜孰负,你们让哀家和活着的那个,如何自处啊?!”
完全无法否认,梁太后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而且,裴宴清和云绯月、乃至梁遇白都相信,这种灭绝人性可又折磨人入骨的事情,的确也是淮南王能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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