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倒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纯粹就是不想出钱而已。
当然,裴宴清新官上任,他们都想试探一下这位新皇的底线也是真的。
毕竟这些出身世家大族的人虽然不见得每个人都想造反,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野心却是共同的。
这个时候只要扩张一下裴宴清的底线,他们日后在朝野上的话语权就能重几分了。
很明显,怀揣着这种心思的不是一个两个。
所以这二人的话迅速赢得了许多人的支持。
裴宴清也不急着反驳大臣们各种各样的言论,直到大臣们被他的沉默搞的不知所措,面面相觑之时,他开口了。
“忘了告诉诸位,朕在靖北打败北齐敌军,
北齐战力不足,已经在求和了。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几个月,朝廷会迎来价值连城的金银、牛羊、马匹。
所以诸位,先把手头的事情办好,再来算国库的账可好?”
他甚至毫不客气的对着礼部侍郎道:“还有你,口口声声说要以父皇为重。
那你可知,孝不是挂在嘴上的。
若不是你再三阻拦,父皇的遗体应该已经入殓了?”
嘴上说着以大行皇帝为重,却放任他满身血舞的躺在龙榻上,到现在都没人为他收敛仪容。
本来裴宴清只要安排一两个相关的人员来收拾就行了,可有人偏偏要上赶着找不自在,那他可就得想着法儿的恶心人了。
礼部侍郎被指着鼻子斥责,不敢反对,只能乖巧认罪,“陛下息怒!
臣难以接受大行皇帝驾崩的事实,竟是一时忘了照看他的仪容了。
臣这就亲自为大行皇帝整理遗容。”
大臣们齐齐都臭了口气。
哪怕元庆帝曾是皇帝,可现在他也还是个死人。
让堂堂礼部侍郎敛尸,属实是有些吓人了。
裴宴清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似的,点头道:“如此,朕就先替父皇谢过李侍郎的一片心意了。”
话说完,他
搀着黎阳的胳膊站了起来,沉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着钦天监尽快选出良辰吉日,举办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
话说完,他扬声道:“摆驾太和殿。”
随即被黎阳和郭太医搀扶着出了龙泉宫。
因为裴宴清身负重伤,黎阳是早就准备了软轿的。
然而裴宴清看到那属于东宫太子的软轿,却只看了一眼,便径直朝太和殿走去。
黎阳还没回过神来,紧张道:“主子,您身上有伤,属下准备了软轿的……”
他话没说完,李玉常便追了出来,尖声道:“陛下请上龙辇!”
他话说完,一架崭新的龙辇从旁边的空地上被侍卫们抬出来。
对上裴宴清探究的眼神,李玉常一脸平静道:“陛下容禀。
大行皇帝去的突然,内务府尚未来得及打造新的龙辇和凤辇。
但这架龙辇是全新的,任何人都没用过。
还请陛下暂且将就一下,奴才这就着将作监打造新的龙辇等器具。”
黎阳一张嘴早就张的老大了,李玉常却自顾自道:“至于您和皇后娘娘身边用的人,奴才看着挑了几个看着机灵的。
先让他们伺候着,陛下若是用着不满意,再行掌眼,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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