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清随便抓了一张最大的纸拿起来看,只一眼,就忍不住黑了脸。
信上的内容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抨击云绯月一个二嫁妇根本不配为太子妃,让她识相的话自己解除婚约。
看出那是云绯月进宫前收到的信,裴宴清又翻看了几封信。
终于找到一封云绯月进宫后才收到的,看到上面嚣张又恶毒的言语,裴宴清出奇愤怒了。
将那张纸高举在寄雪面前,“这封信是何时收到的?”
寄雪稍稍瞄了一眼,“五天前。”
语气无比笃定。
裴宴清已然警惕而理智,“为何如此笃定?”
那纸袋里所有正式的书信和随意的小纸条加起来起码有十几件。
寄雪一个没受过系统训
练的人竟然一眼就认出那封信,并记得相应的日期,裴宴清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寄雪反倒淡定了,无比从容道:“因为那时候叛军已经入城,太子妃正在火药司亲自组装火药。
那种时候对方还能把信送到小姐面前,奴婢极其惊讶,所以印象格外的深刻。”
裴宴清没说话,低头从纸袋里拿出那些信一封一封的看下去。
眼看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寄雪又火上浇油似的加了句,“小姐让奴婢将这些东西都烧了,可奴婢觉得这种东西,总是要殿下看一看的,才斗胆留了下来。
烦请殿下保管好,让小姐知道,奴婢可就完了。”
看似是为自己担心的一句话,却让裴宴清立刻冷了脸。
深深的凝望了云绯月的眼神许久,他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寄雪盯着裴宴清离去的背影,神情晦暗如深。
而东宫外面,裴宴清直接将那布袋丢给了随行的侍卫,“去查。
从写信之人到送信之人,还有将送信之人放到太子妃身边的人,全都给我找出来。”
有句话寄雪说的没错,皇城被围,皇宫戒严的情况下还有人能特地送信给云绯月,说出让她不要再抱
希望,裴宴清不会救她这种话,对方的确挺神通广大的。
而裴宴清更清楚的是他专门安排了人保护云绯月,如果保护之人尽了心,这个消息就不应该是由寄雪告诉他的。
无论如何,这些信就不应该近云绯月的身。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屋顶落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谁干的,何必多此一举呢?
左右你也不可能真的拿她怎么样,不若干脆处置了那个丫鬟,那个女人又能怎么样?”
男人的话说的理所当然,就好像她对云绯月被人书信攻击这件事毫不意外似的。
裴宴清却倏然冷了脸,“所以这就是你眼睁睁看着她被逼的差点吞药自尽也不肯出手相助的理由?”
男人正是裴宴清留在元都保护云绯月以及太子党大臣的人。
对方在东宫的地位不低,保护那些大臣不需要他亲自出手。
云绯月是裴宴清需要保护的人中地位最高的,而且她腹中还怀着裴宴清的孩子,裴宴清才特地让男人保护她。
可结果不仅让他追悔莫及,另一个当事人不仅毫无悔意,甚至还一副戏谑的语气问道:“你作何这副样子,该不会是真对那个二嫁妇上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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