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身子还微微颤抖着,足见她的愤怒。
左都御史被一个年轻女娃当面质问,一时羞恼不已,“本官不过是觉得可疑,随便问问。
太子妃又何必恼羞成怒?
您若觉得冤枉,大可以在大家面前自证清白啊?”
身为当朝左都御史,他不可能不知道被污蔑的人想自证清白有多难。
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云绯月。
或许是担心云绯月身为太子妃,救驾有功会损伤他拥护的人的利益。
又或许是因为别的,总之左都御史就是不想让云绯月立功。
云绯月嗤了一声,“那个刺客虽
然穿着锦衣卫的外裳,可衣服根本不合身。
他身上那么多血,走路却毫无障碍。
最关键的是他喊着叛军杀进城了,可我们却没有听到丝毫打斗的声音。
如此多的纰漏,你眼瞎看不见,就只盯着本宫救了圣人。”
云绯月回头直勾勾盯着皇帝,话却是对左都御史说的。
“怎么,非得要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在刺客出现时躲在盘龙柱后当缩头乌龟。
任凭圣人死在刺客手里,才能证明自己没有跟刺客勾连吗?”
左都御史被怼的哑口无言,竟然还强行狡辩道:“现在刺客死了,你自然是怎么说都对。
谁知道你有没有跟刺客……”
云绯月转身跪在了玉阶前,“圣人在上,臣妾以自己和腹中孩子之性命发誓。
臣妾救圣人,仅仅是因为圣人是太子殿下敬重的父亲,臣妾腹中孩子的皇祖父。
臣妾请求圣人将今日大殿内发生的事情秘而不宣,不予任何人惩罚或赏赐。
只求圣人彻查这刺客的来历,证明臣妾的清白。”
上次皇帝遇刺之事还没彻底过去,这次又遇刺,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云绯月救驾有功,却主动要求将事情秘而不宣。
而秘而不宣,她这个有功之人自然也就
不能领赏了。
自然可以排除为了巴结皇帝去救驾的嫌疑。
而她让皇帝彻查那刺客的来历,也就证明了她问心无愧。
皇帝闻言直接一把将桌案上的奏折砸了下去。
“够了!
朕要你这个左都御史是让你监察百官,替朕肃清朝堂!
不是为了让你穷尽文人言语去欺负一个身怀六甲还不忘拼命救朕的弱女子!”
骂完了左都御史,皇帝才温声道:“绯月莫怕。
你救朕于刺客剑下是事实,谁也不能置喙!
该你的,谁也夺不走!”
他说着,冷眼招呼一旁的侍卫,“你,给大家看看这刺客身上是不是如绯月说的般有那诸多疑点?”
那侍卫忙上前,迅速检查了一番。
少时,有些佩服的眼神看了一眼云绯月,单膝跪地道:“禀圣人,此人身上的衣服的确不合身。
他虽然穿了锦衣卫的外裳,内里只是寻常侍卫穿的窄袖短袍。
而且,他身上的血全是涂上去的,身上只有被太子妃和护国公留下的两处伤。”
那侍卫说着,从那刺客后脑勺拔下一个物件高举起来。
语气艰难开口,“至于太子妃一招制敌的凶器,卑职若是没有认错的话,应该是太医药箱中常备的放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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