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父官拜大理寺卿,什么事情都要问个明白。
云母却不管那么多,她只想救儿子的命。
闻言哭声催促,“你还问那么多做什么呀?
没有这位花神医,你也找不来能救咱儿子的大夫,就不能去试一下吗?”
毕竟关乎唯一的儿子的性命,云父也不敢耽搁,匆匆忙忙就去了。
云绯月扶着胸口深呼一口气,外面传来见秋的声音,“夫人,陈嬷嬷到了。”
屋里母女俩对视一眼,迅速收拾仪容,走到外间的圈椅上坐定,“进来吧。”
被忽然传过来的嬷嬷是个面善的,个子不高,瘦瘦弱弱的,看着倒是个麻利的。
看得出来,忽然被叫到主子跟前,有点紧张。
进了屋子,迅速低头,“老奴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
“之前给你的信和零嘴儿吃食,还有宫里的赏赐都是让陈嬷嬷给送过去的
。”
云母与云绯月解释了一句,才道:“陈嬷嬷,我且问你,之前遣你到靖安侯府送东西和书信,靖安侯府是何人接待你的?
对你送去的东西和书信,又是如何答复的?”
陈嬷嬷屈膝道:“回夫人,一般是靖安侯夫人回应的,偶尔也会是她身边的一位姓魏的嬷嬷。
不管是谁,基本上每次都会告诉奴婢,大小姐还在与老爷和夫人怄气,不愿见大理寺卿府的人,东西和信件他们会代为转交。”
云绯月怒不可遏,“每一次都是如此?”
陈嬷嬷颔首,“是的大小姐,逢年过节,宫里有赏赐的时候老爷和夫人都会差奴婢送些书信和东西给您。
靖安侯夫人和她身边那位魏嬷嬷的回答大致都是如此。”
云绯月狐疑的很,“我在靖安侯府打理庶务,也不算是完全闭门不出,这四年的时间,我怎的一次都没撞见过你?”
云母眉心紧拢着附和,“是啊!
陈嬷嬷每次都见不着你,我便顾不得那许多规矩了,后来便专门挑晨昏定省的时候去,结果还是没见着……”
云母懊恼的不行,云绯月却倏然想到了什么。
“娘,您是大概何时起,让陈嬷嬷专挑我晨昏定省的时候去侯府送东西的?”
“大概三年前吧,那年中秋节,你大哥好不容易回家,我和你爹便想着请你回来团聚一下。
还是你大哥突发奇想让陈嬷嬷挑早上请安的时候去找你的。
后来我和你爹也觉得侯府靖安侯府虽然落魄了,但毕竟也是个簪缨世家,规矩应该没废,你再怎么躲
着我们,晨昏定省总是要有的。
我们就让陈嬷嬷专挑你早上给靖安侯夫人请安的时候去送东西,谁承想,这样也未能见到你。”
云绯月呵呵冷笑,“你们当然见不到我了!
因为三年前的中秋节早上请安的时候靖安侯夫人的丫鬟把茶盏打翻了,茶水浇湿了我的衣衫,我被迫到内室去换衣服了。
而自那以后,她以体恤我持家辛苦为由,取消了我的晨昏定省。
枉我以为她是真的见体谅我辛苦……”
“先是骗我你和穆泽深有染,逼着我将你嫁到了他们家。
现在又两头骗,让我们母女四年未有联系。”
云母一字一顿的细数靖安侯夫人的罪过。
“虽然还没有证据,但这些年,元都城里今日喝茶,明日赏花,那么多宴会,你我母女竟然碰不到一次,想来也有你这位好婆母的功劳吧?”
云绯月摇摇头,“这些我们可以日后仔细算。
但我仔细想了想,从小到大,自我能生活自理后,就在没有让人伺候沐浴的习惯。
所以娘亲,能知道我屁股上拿出烫伤的人,除了我们家的人,是不是当时照顾我的奶娘了?”
云母登时反应过来,再不用云绯月说什么,就直接道:“陈嬷嬷,你是府里的老人,当时的奶娘也是你和卢伯找的。
马上去找,记得别打草惊蛇,找到后直接把人带回来。
必要的时候惊动老爷那边的人也无妨,一定要把人给我带回来。”
陈嬷嬷也是才知道自己看着长大的大小姐竟然被人欺负了,应了一声,气冲冲的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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