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女子当权,西夏怕是会各处起义不休,更难平衡。”云秉生蹙眉。
君行舟闻言,总算瞧了他一眼,问道:“女子如何不能当权?”
“何况,她既有本事行至此番境地,必然也有清除阻碍的魄力。”君行舟说着,继续向前走,道:“与其扶一个无用傀儡,我更想跟聪明人谈笔交易。”
从宴止攻下启国,又反手放权一事,君行舟就看出来了。
宴止的胸襟抱负,绝不止眼前这一隅之地。
一统浮云州,对他这样的上界之人说来不难,宴止对他的试探也不单是如此。
君行舟收拢浮云州的手段,给宴止留下的局势,无一不会成为宴止考量的标准。
这或许,甚至会成为宴止一步定生死的棋局。
云秉生的所思所想太过浅显,他心底根植的,更是凡界那套理论,也难怪在修界六年,他仍一事无成。
“此事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简直天理不容。”云秉生几度吐纳吸气,仍是将心底话说了出来。
“若总循老的那一套,才真是毫无寸进。”君行舟也不急,只缓缓道:“何况。”
“天理,何为天理?”
“六道轮回早在万年前诸神之战时便已崩塌,如今秩序不复,往生路上的冤魂怕是要从幽冥界排到凡界来了。”
君行舟其实能理解,凡界秩序形成的缘由。
自上古以来,人族罪人被流放至这蛮荒之地,天然的境界压制,让他们不得不开始与天争,与地斗,与兽相搏的日子。
这样的处境之下,灵根与修为变得不再重要,强健的体魄与有力的臂膀,更容易让自己活下来。
男子体魄天然健于女子,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男主外女主内的现况。
以至于千百年的传承与更迭,这样的风气愈发扭曲起来。
可,理解不代表他也要去接纳融入。
何况。
“现在已经不是蛮荒时代了,云秉生。”
君行舟无意去纠结,似云秉生这般的,无数人,根植在骨子里的思想。
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是在担惊受怕,女子的崛起会分他们一杯羹,还是怕日后,他们曾瞧不起的女子凌驾于自身之上。
无论是哪一样,都无妨,优秀的人,从不畏惧同台竞技。
世道一直在变,终究会革旧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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