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蒹葭怔怔的看着贺凌。
贺凌的话不停的在她耳边回荡。
他刚才说什么?
沈鹤亭极有可能没死,他也没有落入姬回手里!
这是,真的吗?
晏老夫人与阮氏,两个人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若沈鹤亭当真还活着,那可就太好了。
这些日子她们眼睁睁看着,苏蒹葭一天比一天消瘦,明明她就在她们触手可及的地方,却活的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不管干什么她都提不起精神来。
就连吃饭和喝茶这样的事,都得身边的人提醒,否则她根本想不起来。
背着苏蒹葭,晏老夫人心疼的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阮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就连她也跟着消瘦了不少。
许久,苏蒹葭才颤着音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贺凌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他的心就像是被人剜了一刀似的,他骤然捏紧拳头,故作轻松说道:“镇国公绝没有落入姬回手里,他们费尽心机,先是引来狼群,然后再留给我们一具白骨,定然另有所图,倘若他们要的只是镇国公的命,也就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他说的句句在理。
说着他上前一步,定睛看着苏蒹葭,“一个活着的镇国公,远比一个死去的镇国公,要有价值的多,不管是谁费尽心机将镇国公带走,都会尽力留住他的性命。”
“我怀疑就连姬回的死,都有蹊跷,首先姬回不像是会自焚的人,一个君王即便选择自戕,也绝不会死的这般憋屈,他甚至都没有与你们见上一面。”
“他的死更像是在隐藏什么,说得更直白一些,他就像是被推出来的一个靶子,用来转移众人的视线,到他这里所有的线索便断了,就好像镇国公真的死在他手里一样,我们查不出什么线索,也找不到镇国公的人。”
“一切都好像合情合理。”贺凌说着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浅月立刻给他倒了一杯茶。
他一饮而尽,这才接着又道:“可姬回的死就是最大的疑点,戎狄被灭了不假,可戎狄的旧臣还有不少,想必晏太傅已经叫人审问过他们,可他们全都一无所知,知道这件事的好像只有姬回,就连他身边的那些人也全都以死殉葬,反过来看这像不像杀人灭口?”
听了他的话,苏蒹葭顿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若姬回真的被杀人灭口,那么杀他灭口的又会是谁?是不是只要找出这个人,就能找到沈鹤亭?”
她暗淡无光的眸子,就像是被人拂去笼罩在上头的阴云,一点一点恢复往日的神彩,变得熠熠生辉。
贺凌点头,“对,只要找出那个人,就一定能找到镇国公。”
不管那个人隐藏的有多深,总会露出马脚来。
既然他费尽心思把镇国公掳走,定然另有所图,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他图谋的究竟是什么!
他话音落下。
大长公主与晏行走了过来。
方才贺凌那番话,晏行听去一部分,但没有完全听到,他将贺凌请到了书房。
他也怀疑过姬回的死,可查来查去都没有查出任何线索。
他还怀疑过司马晋与沈鹤亭的死有关,可西晋那边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若是季娴还活着。
他第一个怀疑的季娴。
可季娴已经死了。
季儒听闻沈鹤亭出事的消息后,他便一病不起,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全。
季娴死后,他便辞了官,带着季家所有人回了青浦老宅。
他甚至还派人一直盯着大燕,就连北越那里都没有放过,可沈鹤亭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就连痕迹都被摸的一干二净。
晏行与贺凌两个人在书房谈了许久。
晚上,晏老夫人把贺凌留下来一起用晚饭,这一次可真是多亏了他。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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