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之和妻儿全家都一起看了过去,从关系上来说,他们还是亲戚,不过谁都没接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该吃酒吃酒,该吃菜吃菜。
真阳郡主见没人理会自己,有些恼火不假,但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真阳了,她已经不爱谢韫之,眼下特地来撇干净:“谢韫之,从前是我瞎了眼,但从今往后,各凭本事,且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说罢,便骄傲地一声冷笑,在婢女的众星捧月下离开了。
谢韫之喝了一杯酒道:“这样还顺眼些。”
随后又连忙去看许清宜,生怕许清宜介意自己说真阳顺眼,解释:“我只是说,宁愿她把我当敌人。”
“我懂。”许清宜无奈。
谢将军不怕以一敌万,就害怕别人爱慕他。
谢韫之点头,夫人不误会就好。
另一边,喜房内。
熙宁公主累了半天,回到喜房便将厚重的喜服脱了,重新沐浴梳洗,用了些清淡的膳食。
顺便吩咐道:“派人去看着驸马了吗?别叫人将他灌醉了。”
怕叫人误会,随后又添了句:“喝酒伤身。”
沈知节那清瘦的身板,可比不得军中的粗老爷们,文人喝酒,小酌即可。
“公主放心,都看着呢。”嬷嬷忙笑道。
她们公主自定亲后啊,心里眼里都是驸马,将驸马当眼珠子护。
不过也是,驸马爷瞧着唇红齿白,俊俏腼腆,见了公主还会害羞脸红,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似的,怎叫公主不疼惜。
“嗯。”
喜宴上,沈知节用趾高气扬的态度,也给谢韫之一家子敬酒了,临走时还挑衅地说了句:“待我儿百日宴时,希望谢将军一家还来。”
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沈知节未免太狂了。
要知道,谢韫之可能在战场上损了身子,成亲一年多,却至今还未有子嗣。
男人谁受得了这种挑衅?
谢韫之:“”
得,明儿个又有新的热闻要传遍京城了。
虽说他不大介意,但沈知节确实生冷不忌。
许清宜也扶额,但好在,这事儿传出去,各位也只会盯着谢韫之,跟她无关。
在外头扬眉眴目放狠话的佞臣沈知节,回到喜房后,立刻变得像只小白兔一样无措,瞬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了。
“公主。”一脸腼腆,哪还有大放厥词的样子。
“驸马回来了?”熙宁公主倒是自在,微笑着询问道:“喝了多少酒?可用了解酒汤?”
“喝得不多,用了。”沈知节红着脸点点头,驸马二字听得他耳朵滚烫。
熙宁公主道:“嗯,那就去沐浴吧,散散酒气。”随后扭头看向嬷嬷,仔细吩咐:“驸马爷沐浴的热水,不必太热,期间叫人看顾着。”
喝酒沐浴,难免叫人担心。
嬷嬷还未回应,沈知节立刻摆手道:“不必人伺候,我习惯了自己来。”
就怕公主塞俩婢女给他,那怎么行?
熙宁公主一怔道:“驸马误会了,不是伺候你,只是远远看顾着罢了。”
随后一想,沈知节如此害羞,只怕连远远看顾都是不接受的,便自告奋勇:“算了,本公主亲自看着你,你喝了酒,不可拒绝。”
沈知节话到嘴边,就憋了回去,双颊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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