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元晔早就练就八风不动的处事态度,特别对于他父亲,从小在他的高压教导下,早就已经木然。
但盛玥却忍不住直了直身子,有些担忧起自己的行为举止,会不会在她这公爹君侯爷眼里,哪哪都显得不规范,看不顺眼。
三人一前一后经过垂花门,绕过石头屏风,又走了一段抄手回廊
盛玥沿路打量着,心里猜测君侯爷要带他们去哪?
外院很多地方她不熟悉,但看旁侧君元晔毫无波澜的情绪,想来应该不是直接带去行刑家法的地方。
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君士钊终于在一扇朱红色大门前停下,抬手一推,便直接跨步走入。
盛玥跟在君元晔身后,亦步亦趋跟了进去。
外书房?!
盛玥瞧里头的布局,心中有了大致猜测。
君士钊已经坐到书桌后的太师椅内,抬起冷凝的眸子,就这么直直望着盛玥。
盛玥很没骨气的往君元晔身旁靠了靠。
君士钊就像她以前的那种一本正经超严肃的老领导,莫名给她一种压迫感。说怕还不至于,但她向来不擅长与这样的人打交道,若无必要,苏于桐那时对于这样的领导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懒得提起劲来虚以为蛇。
“说吧。”君士钊沉声道。
说什么?
盛玥被他莫名其妙的一问弄的一头雾水,但看他那表情,明显能解读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意味来。
不愧是内阁之人,问话都颇有水平,让你自个人主动交代,也不跟你提他听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因为被问话的人若真犯了事或者心里有鬼,自个儿早就忍不住心虚,就像盛玥现在的心情,她自知在碧川书院救人一事太过冲动,没细想后果。但她若是主动交代了,也许君士钊所指并不是此事,那便是自己不打自招,到时候就是数罪并罚。
“爹,想让我说啥?”盛玥硬着头皮回问。
君士钊横眉冷目,“啪”的一掌用力拍了下桌子。
盛玥没有防备,吓得一激灵。
君元晔面色一凝,伸手握住盛玥的手,俊眉紧皱看向他爹,不善道:“玥儿胆子小,您别拿对我那一套对她,若是吓出个好歹来,您也不好向我岳父盛将军交代,不是?”
君士钊被怼得无言半天,一口闷气出不来,只能双目狠狠剐了眼自己这不孝子,许久后哼了声:“逆子!”
“那不也是您生的。”盛玥听他张嘴闭嘴都在骂君元晔,也不知怎的,脱口便说了出来,当然声音很低,像在蚊子叫。
君士钊瞪向她,估计也被气到了,语气更加不悦:“要说话就大声说,你爹没教导过你,做人最基本的原则就是要堂堂正正,这副垂头低眉,讲话跟苍蝇似得卑微模样,这要是在皇宴上,是要丢你们将军府的脸面,还是要丢我们侯府的脸面!不成体统!”
君元晔黑眸瞬间冒火。
平时怎么对他,他也认了!
毕竟一个是非不分,听信谗言,宁愿抛弃原配妻子、不顾人伦规矩硬将妾氏提成平妻,又嫡庶不分的人,能指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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