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抚安王府的女主人这般年轻,花朵一样的容貌,却不想如此果断坚定,叫撵走就撵走,竟是半点情面都不给。
尤其是吴文瑞,方才还惴惴不安地想着,若是夫人执意维护她的娘家人,那自己该如何是好?是依着侯爷的意思刚正不阿到底,还是见好就收,也让自己往后在府里的日子好过一些
没想到这些想法都没付诸实践,丹娘已经有了决断。
看起来很糟糕的一件事,在她大刀阔斧地处理之下,很快就风平浪静了。
消息传回了内宅,南歌松了口气。
她正在给一块新料子比花样子,听了小丫头传来的话,她低下头重新忙活,脸上的凝重明显比方才减轻了许多。
一旁的书萱笑道:“南歌姐倒是镇定得很呢,半点不担心么?”
“夫人定然会秉公处理的,我担心什么?”
她横了书萱一眼,“倒是你,还在这儿给我插诨打科,还不赶紧的忙起来,一切都等裁缝娘子上门,夫人的鞋袜衫帽都还来得及么?”
书萱吐吐舌尖,忙不迭地继续忙起来。
丹娘绕了这么一大圈才回来歇午觉。
本想睡得沉一些也不错,这些个日子忙活得她累得不行,可躺在榻上,合着双眼,脑海里都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预感自己接下来这段日子又要没个消停了。
就这样半睡半醒的,一直到沈寒天回来,她才堪堪起身。
见她神色倦态,沈寒天忙抢先一步按住了她:“既是不舒服,起来就要慢一些,仔细起猛了头晕。”
“哪里就这般娇气了。”
她笑笑。
夫妻二人一对视,丹娘便知道这男人已经了解今天下午家塾那头发生的事情了。
她也不急着说话,又与沈寒天伴在一处聊了些家长里短。
随后屋子里摆饭了,丹娘叫奶母将吃饱了的玉姐儿抱去照春辉陪老太太,自己留下与沈寒天一起用饭。
屋子里燃着的烛火足有二十余盏,照得眉眼处一片亮堂堂。
外头暮色四合,渐渐昏暗下来,眼瞅着那黑色笼罩过来,夜色逐渐浓郁。
两口子正吃着饭,丹娘来了句:“明日一早,我想去一趟宋府。”
还未等沈寒天开口,她又道,“你什么时候起身上朝,我便什么时候起来,绝不贪睡。”
她这般信誓旦旦,倒是逗乐男人。
他强忍住笑意,即便嘴角抿紧,那欢喜还是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为何要这般早?”
“哎早点去,也好等着跟我那父亲说说。”
“那就更不该早点去了,岳父大人也是要早起理事,就那么紧赶慢赶的一会子,你们能说到什么?”
沈寒天这话成功让丹娘打消了这个主意。
她歪着脸,一本正经:“那还是下午去吧。”
“夫人可还贪睡?”
“什么叫贪睡,我这叫劳逸结合,你懂不懂?”
沈寒天笑声爽朗,传出去老远。
次日午后,丹娘乘着马车直奔宋府。
她到得也算凑巧,与宋恪松前后脚进了宋府大门。
宋恪松瞧着脸色一般,看不出喜怒,他换了一身便服回来,浅酌了一口茶,不咸不淡道:“你是为了家塾里那几个学子的事情来的吧。”
丹娘心头咯噔一下。
开门见山也好,省的她费脑筋兜圈子。
她笑笑:“父亲明鉴,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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