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见是夜北承徒手捏碎了手里的酒杯,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力,破碎的瓷片深深嵌入了他的掌心里。
殷殷血迹顿时溢了满手。
南宫令玦见状,面色紧了紧,沉声道:“快替王爷宣御医来。”
夜北承浑然不知疼痛,甚至顾不上,将瓷片从手心里拨出,他目光幽深的看着台上的林霜儿,大殿上璀璨的灯火也掩盖不住他脸上的苍白。
林霜儿与他对视,忽然觉得心口一阵揪痛。
她抓住虞晚凝的手莫名紧了紧。
“母后,他怎么了?要不要紧啊?”
虞晚凝安慰道:“无事,有御医替他包扎,霜儿不用担心。”
林霜儿道:“倒也不是担心,只是看着有些触目惊心,你瞧他流了好多血,看着好可怜啊”
她语气平常,的确没有半点担忧,多半只是被这一幕有些唬住了。
夜北承忽然觉得很疼。
不知是不是手心被瓷片割破的缘故,竟疼得他心口发麻,喘不过气。
以往,他的霜儿不是这样的。
她在乎他的一举一动,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每一个小小的情绪,他受伤,她会红着眼,不顾一切扑到他身边,亲手为他包扎伤口。
哪怕他一次又一次将她推远,她也会不计前嫌,一次又一次的扑到他怀里来。
她比任何人都要在乎他,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他,比任何人都要顾及他的感受
可是现在,他受了伤,她却只是冷眼旁观,再也不会为他心生紧张
御医很快被传召上来。
他替夜北承清理了伤口,又给他伤口上了药,最后还用纱布将他的伤口包裹住。
做完这一切,御医嘱咐道:“伤口很深,切记这几日不要碰水。”
夜北承沉默着没说话,眼神依旧只是看着林霜儿。
他这一瞬的情绪失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虞晚凝没再理会他,她继续问林霜儿方才的问题。
“霜儿对这位首辅大人感觉如何?”
夜北承和白誉堂同时屏住呼吸,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林霜儿沉思片刻,依旧问道:“母后,非得要嫁吗?不嫁不可以吗?霜儿只想留在父皇母后身边。”
闻言,虞晚凝顿时明白了过来,她对台下的群臣道:“真是抱歉,公主没有心仪之人,既如此,诸位使臣不必再与北荣商讨联姻之事,不过,即便不联姻,北荣还是会和贵国保持友好邦交关系。”
话落,白誉堂心中一阵失落。
她没有选择自己,是不是证明,她心中还有夜北承?
可旋即,他又打消了这个猜忌,倘若心中真的有他,方才就不会不选他。
思及此,他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来日方才,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好好争取一把
为了缓和气氛,南宫令玦召了舞姬上殿。
林霜儿只觉得在这殿上呆得有些压抑,她低着头,不知对虞晚凝说了些什么便站起身离开了。
等白誉堂反应过来时,对面早已没了夜北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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