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心情悲伤,看到哥哥的头发之后,也跟着将头发砍去一块儿,为此哥哥还将自己骂了一顿。
想到这里,温思尔眼底发热,但是很快压了下去。
她看着陆仁不敢置信的眼睛,继续道:“而且不仅如此,三个月前,我和妹妹因为在路上水土不服曾经高烧不止,连下地都不能,更别说去借由要水喝调戏旁人!”
“此事可以与押解我们的禁军副官求证,因为我当时身无分文,买药的钱都拿不出来,还是用当时穿的外袍换了点药给妹妹喝下去!当时一整个月,我们都是被板车拖着,好容易才活下来的!”
说完,她闭了闭眼,像是在平复心情。
堂前鸦雀无声,众人都沉默着没说话。
这可是被流放,能活下来简直都是奇迹了,温承明所说的这般遭遇才是真实的
连一直神色莫名的陆绎澜都在此时抬头看向温思尔。
他只能看见她的侧脸,那张小脸还带着没有休养回来的苍白,但是此时面上是坚韧和坚定,她挺直的脊背好像怎么都压不弯一样。
好像自从见到她开始,这人就是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无论遇见什么事,都能在绝境中求生,坚韧不拔的挺直在那里。
想到她刚才说的话,陆绎澜感觉喉间一阵干哑,几乎有一种想要上前将人拉起来的额冲动。
他闭了闭眼,将心中这些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
温思尔对着女皇,高声道:“陛下,可否找那副官来求证!”
女皇神色复杂的看着她,随即低声道:“宣。”
立刻就有禁军去找人,众人都安静的等待着,那陆仁瘫坐在地上,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满眼的恍惚。
温玉珏一脸阴沉的看着这边,双手狠狠攥紧了,指甲几乎要嵌入手心。
温思尔垂眼看着陆仁这幅模样,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禁军回来,带来了一个身穿甲胄的人。
那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有些害怕的看了温思尔一眼,全身开始瑟瑟发抖。
温思尔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露出一个笑容,“谭副官,好久不见啊。”
那副官立刻开始磕头,没敢说话,显然是吓得不轻。
女皇垂眼看过来,出声问道:“谭肆,温承明说三个月前,他病重到难以下地,可是真的?”
谭肆在来之前就有禁军将朝堂上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闻言他立刻磕头道:“回、回陛下,是真的当时温大人和温小姐因为水土不服高烧不止,确实确实是断断续续一个月才好起来”
他没忍住又看了温思尔一眼,看到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江无发现了,立刻大声道:“你为何如此害怕温承明!?难道是他威胁你这么说的!?”
他像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着急道:“你不用怕,陛下在这里,他不敢对你做什么!你尽管说出来,是不是温承明威胁了你!?”
温思尔瞥了他一眼,这江无见大势已去,明显已经开始急了,碰见点苗头就想要抓住,像条疯狗一样非要咬她一口。
谁知这话刚说完,那谭肆立刻开始磕头,哭道:“不、不是,陛下饶命啊,小的该死,小的罪该万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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