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逸赶紧将刘偕和宋典请进了屋内。
进屋后,甄逸便自我介绍了起来:
“张公子,想必之前,在犬子口中,你已对老夫的身份,有所耳闻。”
“我便是河北邺城的甄家家主,甄逸!”
说着,甄逸介绍起身旁另外两个儿子:
“这两位也是我的儿子,甄尧,甄俨。”
“另外,我还有五个女儿,此刻正在洛阳城内闲逛,我已差人去唤。”
“想来待会就能回府。”
“要不张公子且先卖老夫一个面子,小酌几杯?”
刘偕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以空杯示意。
甄逸爽朗大笑:
“张公子真是豪爽,不愧是能够写出出塞这等千古绝句的才子。”
“张公子乃留侯之后,想必家中也颇有家资?”
甄逸说着话锋一转。
刘偕摇摇头:
“自幼便在山中跟着家中长辈学医,洛阳大战,群雄叩京之时,族中长辈不忍乱世黎民流离。”
“便特命我带着先祖留侯所留之医术药方,出世来悬壶济世。”
甄逸闻言赶忙自斟一杯:
“哎呀呀,留侯真不愧是我大汉开国功勋之臣,即使大汉国祚百年。”
“留侯飞升已在民间成为美谈,但留侯后人却依旧心系天下,于乱世出世,大济苍生!”
“我甄某平素最钦佩的,就是将天下百姓装在胸中的高雅之士。”
“今日得见张公子,当自饮一杯,以表慷慨。”
说着,甄逸咕嘟咕嘟一杯酒下肚。
抹了抹嘴,而后试探地看向刘偕:
“张公子以为,这洛商如何?”
刘偕稍稍一愣:
“洛商?不曾在意,我自下山来,便整日忙于游走四方治病救人。”
“至于那洛商,也只是在洛阳医馆留方子时打过交道,也就是和一般的商贾之流别无二样。”
“商贾逐利罢了。”
甄逸闻言,呵呵一笑:
“张公子留下药方,可曾收取费用?”
刘偕摇摇头:
“我下山来救济苍生,收钱就不合适了,平日就是出诊之时收些钱罢了。”
甄逸拍了拍桌子:
“张公子糊涂啊,你久居山中,涉世未深,实在是不知道这世道的险恶。”
刘偕嘴角一咧:
“敢问甄老,此话怎讲?”
甄逸洋洋洒洒地说了起来。
“公子一文钱不收,出于好心将手中的绝密奇方给了洛商旗下的洛阳医馆。”
“可洛阳医馆却是将公子留下的千金方和本草纲目两个绝世秘方都拿来配高价药方。”
“本来,这医馆就是治病救人,普济众生的良心买卖。”
“可到了这洛商手里,就成了一本万利的买卖。”
“甄某前些时日心悸,去那洛阳医馆,买了一个叫什么救心丸的药。”
“张公子留下的方子没得说,很灵。”
“但就是这价钱,张公子可知是多少?”
刘偕故作不明白:
“多少?”
甄逸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千钱,拇指大的瓷瓶中装着点大的几颗药丸,就要我两千钱。”
“张公子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嘛。”
刘偕重重地点点头。
“如此说来,这洛阳医馆着实有些过分。”
甄逸见自己说这么起了作用。
赶忙起身坐到了刘偕身边:
“张公子,我甄逸坐拥甄家万贯家财,这些年积攒下了不少的家资。”
“但我们商贾之间都有句话,叫做,钱放着不用就不是钱,只有使出去那才叫钱。”
“而这花钱,我甄逸什么山珍没吃过,何等富贵没享过。”
“现在,就想着为天下人做点事情。”
刘偕点头一脸认可。
“甄公真是颇有胸怀啊。”
甄逸嘿嘿一笑:
“自打那日,我从洛阳医馆出来,看见那些百姓为了几钱的药钱愁眉苦脸。”
“我就想,能不能自己办个医馆,让百姓们低价买药,低价问诊?”
“可店面盘好了,郎中找好了,奈何张公子的方子乃是天下独一份。”
“我就是白送千万钱的药剂,那没有张公子这份独门的方子,那百姓也不认账啊。”
“这不,等了多日,才等来了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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