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爷,在座的都是文明人,您能不能注意点吃相。”
“你吃相也没好到哪里去,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往袖子里藏了半拉肘子。”
同桌的几名胖老娘们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两个。
“别光看着我们,大伙也都吃啊?”
桑爷一边嚼着嘴里的鸡腿,一边朝着众人抬了抬手。
“我们吃饱了。”
说罢,几个老胖娘们从兜里掏出塑料袋,哗啦哗啦的开始往袋子里装菜。..
我和桑爷手慢了,只好又一人干噎了两个大馒头。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填饱了肚子。
“桑爷,吃饱了,咱们走吧!”
我刚刚准备起身离开,却忽然被桑爷一把拽了下来。
“干嘛!这都散席了,还不赶紧溜,一会儿该被发现了。”
桑爷眯了眯眼,朝着灵堂的方向指了指。
我皱了皱眉,朝着桑爷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正对着灵堂的房顶之上,挂着一面八卦镜正对着棺材。
在棺材头上赫然压着一盏莲花灯盏,房檐底下挂了许多辟邪驱晦气的蓖麻草。
七星灯压棺,八卦镜镇魂。
搞这么大阵势,明显是害怕尸变。
灵堂棺材在屋里,显然应该不是横死。
可如果是正常死亡的话,为什么要摆这么多镇尸的法器。
这事怕是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关键从丧席开始到现在,我都还没有见过主家人的面。
“不是吧!这么衰,我走到哪这邪性事就跟到哪?”
桑爷眯了眯眼,朝着瞥了一眼。
“你才发现啊!你一直以来不都这么衰么?”
说罢,桑爷伸了一个懒腰,朝着大门外走去。
“桑爷,不是,你干嘛去啊?”
桑爷打了个哈欠,露出一脸云淡风轻之色。
“找地方借宿啊!
赶了一天路,这漫漫长夜,我总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这种小事情你自己看着搞定就好了。”
说着桑爷转身撵上了一名胖老娘们,露出一脸的谄笑。
“老妹子,我是这家的远房亲戚,家里办事实在住不开了。
能不能打搅您,借宿一晚啊?”
“来吧来吧!
反正我家里的外面打工,房子都空着,晚上一个人住着还怪瘆得慌。
正好你过来,咱俩做个伴。”
胖老娘们说完,还不忘朝着桑爷抛了个媚眼,吓得桑爷打了一个激灵。
“要不您先忙,我去看看别家方不方便。”
桑爷说话间一溜烟儿跑的无影无踪。
眼看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溜溜直转,最终落到了灵棚的几名鼓匠身上。
按照民间的丧葬习俗,这些锣鼓匠是要搞到半夜的。
若是我能混进他们中间,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朝着周围扫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大了几名鼓匠的水杯上。
“有了。”
我从旁边提起暖水瓶,走到几名鼓匠旁边。
“来来,几位师傅辛苦了,喝点水暖和一下。”
我给倒了几杯水,朝着几名鼓匠递了过去。
几人也没多想,连胜道谢后咕噔咕噔的喝了起来。
没几分钟,其中一个打镲的年轻后生,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华叔,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上个厕所啊!”
一名正在吹着喇叭的中年男子蹙了蹙眉,朝着他摆了摆手。
“懒驴上多屎尿多,你快点儿,人手本来就不够用。”
这华叔显然是这伙鼓匠的头,
年轻人放下镲片,一边放屁一边朝着厕所跑了过去。
“华叔,我是村里过来帮忙的,要不然让我先替他一会儿?”
我露出一脸淡笑,朝着华叔主动请缨。
“没事,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时那打镲片的青年才刚从厕所走出来,忽然面色一变又捂着肚子跑了回去。
我在他的水里下了足量的泻药,估计今晚都会一直拉稀。
华叔眉头紧锁,犹豫了一下,只好朝着我露出一脸淡笑。
“那就辛苦你了。”
我坐在长凳上,拿起镲片跟着节拍打了起来。
相比于唢呐,和其他乐器,这铜镲本身也没什么太大的难度。
只需要适当跟着节拍打,基本上也听不出什么异样来。
这也是我选择铜镲的原因,要是我一上来把吹唢呐的华叔放倒,估计就可以直接散摊子了。
只是苦了那打镲的后生,怕是今晚都得住在厕所了。
当然适当的拉稀能够排毒养颜,对于年轻人而言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跟着几名鼓匠在灵棚里打了半宿的镲,除了几个治丧的总管,帮忙的村民外,也没看到一个主家的人。
等到了十点以后,院子里更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只剩下几个鼓匠在院子的灵棚里吹吹打打。
家里死了人,主家不出面,也不守灵。
这事儿多少透点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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