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我没有说话,燕燕姨连忙扒拉了三大伯一下。
“广平哥,这哪里是说话的地方。守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晚上一起到我家来,咱们得好好给守一接风才行。”
三大伯本命李广平,在听到燕燕姨张罗晚饭时,这才反应过来。
“哎呦瞧我这脑子,那海燕儿你先带守一去你家,我家里还有只昨个套的野兔。
原本打算拿到集市去卖的,正好晚上一起给守一炖了。”
自从我和二爷离开小临河村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至于老爹和二爷后来有没有回来过,我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也没什么地方去,我便跟着燕燕姨去了他家。
在路过我家的胡同时,只见破旧的大门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透过门缝依稀可以看到院子中都是一人高的杂草和废旧的木材。
看样子我离开后,我爹应该也没有回来过。
“燕燕姨,这些年我爹他回过小临河么?”
燕燕姨摇了摇头道:“没有。自从当年他外出打工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村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那二爷最近回来过么?”我连忙继续追问。
燕燕姨迟疑了两秒,这才微微颔首。
“天桥叔倒是每年都会回来,前两个月还回来过一次。去年秋天下大暴雨,他的那几间老房子年久失修已经塌了,后来在你三大伯家住了几天。
你不是一直跟天桥叔住在一起么?”
两个月前,那会儿我人还在常阳山。
当听到二爷曾经回过小临河村,我心头不由得一沉,连忙朝着燕燕姨追问道:“半年前,我和二爷就分开了。
我现在一直在找他,只是他一直躲着我,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二爷已经快九十岁的人了,一个人在外面奔波,我这心里担心的很。
燕燕姨,那二爷回来都做了些什么,他有没有说过他会去什么地方?”
燕燕姨尴尬一笑,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天桥叔的本事那么大,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你也不用太担心,要不等一会儿你三大伯过来了,你问问他。
天桥叔在他家住了两三天,说不定他会知道些消息。”
我微微颔首,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我这次能够冲回小临河村,主要是因为受到了红姑的指引,难道说红姑知道二爷回过小临河么?
燕燕姨的老公早年死于癌症,已经寡居多年,如今家里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婆婆。
多年来燕燕姨一直没有改嫁,而是选择跟婆婆一起生活。
年轻时倒是有不少人给她介绍过,不过她一直都不同意,坚持要为婆婆养老送终。
因为燕燕姨的婆家姓陈,我一般都喊她陈婆婆。
陈婆婆早年下地被毒蛇咬了腿,因为医治不及时,落下了终身残疾。
如今晚年基本都坐在轮椅上,白日里燕燕姨将她推到院子里晒太阳,一日三餐也都是燕燕姨去做。
婆媳两人之间非但没有任何矛盾,反而相处的十分融洽,犹如姐妹一般。
燕燕姨带我进家时,陈婆婆正坐在轮椅上晒着太阳,怀里抱着个收音机听着北河梆子。
老太太精神十分健硕,时不时还能跟着哼两句。
“娘,你看我带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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