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人,各自穿着黑红青蓝四色粗布衣袍,筋骨清瘦,腰背挺拔,红光满面。
虽然已经六七十岁的年纪,却是个个鹤发童颜,看上去最多三四十岁。
余少川最先反应过来,“晚辈拜见恒山四圣。”
沈玉玦听得恒山四圣已经来了,便知今日再无可能抓走阮清,一时间急火攻心,人僵硬到底,抽搐了起来。
“公子!”入墨急死了。
蓝袍见状,身形闪到近前,敲了沈玉玦身上几个大穴,将他的抽搐制住,不悦道:
“就这副身子骨,还敢来我恒山闹事,还不滚?”
“多谢前辈!”入墨识相,匆匆带人,扛起沈玉玦就走。
余少川不想放人。
架打到这个份上,若是被沈玉玦活着离开,他以后会很难办。
可脚下刚动,就被面前的青袍给横出一脚,拦住了。
对方动作太快,步子太诡异,余少川差点被绊了个趔趄。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青袍骂道。
余少川特别识时务,根本不敢回嘴。
阮清见此情景,从躲着的树后站出来,盈盈一拜。
“东宫奉仪阮清,拜见恒山四圣。”
青袍转过身来,瞪她更狠:
“还有你!这么多人里面,属你这个女人最坏!”
阮清:
余少川见状,飞快给菊儿一个眼色。
菊儿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只锦面帖子,乖巧献上。
余少川:“几位前辈,这是家父命晚辈带来的一点薄礼,请笑纳。”
红袍拿过锦帖,随便看了一眼,立刻眉毛都舒展了。
不但大笔财帛,还有许多江湖上的稀罕物。
他捋着胡子,“小子,你父亲是谁啊?”
“探花楼楼主,余湛。”
“勋国公?”恒山四圣,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来我恒山何事?”
余少川笑容可掬:“此事说来话长,不知道能不能先跟几位前辈讨杯水喝?”
“哼,走吧。”
四圣这便是允许他们进门了。
余少川得意,回头看了一眼阮清。
阮清微笑,冲他点点头。
还好他们早有准备。
恒山四圣,虽说是隐士,但若是真的有心隐居,就不会搞得圣人名号天下皆知了。
他们只是在等真正的明主。
这普天之下,列国纷争,君王不少,但是能让他们看得上眼,甘心为其效力的主子,却至今依然没有。
四个住在深山几十年,却一心向往天下的人,不会完全没有欲望。
若是美色和权力都不能打动,那就用财宝。
如果财宝也打动不了,那就用更多更多的财宝!!!
阮清几人进了山门,入了厅堂,落了座,喝了茶,也不绕弯子,直接表明来意。
请四圣出山,辅佐太子登基。
“只要殿下能顺利继位,四位前辈来日皆为帝师,必受百官拥戴,万民敬仰。”阮清自作主张,替谢迟许了个大愿。
然而,四圣相互交换了眼色,根本不为之所动。
“阮奉仪以为,我等隐居山中大半辈子,是追逐名利之人吗?”
阮清知道,他们当然是。
只是,帝师这个诱惑,还是不够大。
若只是渴慕名利,谢肃安早就给到了。
他们还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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