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轻轻说完,就侧过身挨着他坐下,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梁溪看到那糊满瓷白细腕的血色,眸子顿时一缩,叹道:“王爷,夏姑娘说得对,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夏姑娘一个弱女子,谁来护着她?”
夏澜侧过头靠在黎晏州肩上,温热的额头贴着男人微凉的脖颈,沉默了好久,才低低地道:“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谁离了谁都不会死,这么多年,我不也过来了?”
她抬起头,伸手揉了揉眼睛,缓了好久才能让自己的语气和腔调勉强维持住平静。
“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去死,我今天就下山。你不要去找我,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澜澜!”黎晏州心头一慌,伸手想抓住她。
夏澜手臂往后一抽,一小截衣袖从他指间拂过,滑溜溜如水流过,不留痕迹。
“梁大人,等春红回来了,劳烦你替我转告一声,叫她去秦王府拿我该得的东西。还有秦王殿下封地三年的赋税,也要尽快给我。我的日子还长着,总要多些财物傍身才行。”
梁溪心头砰砰打鼓,呆若木鸡的盯着夏澜,脑瓜子嗡嗡的。
不是,姑奶奶,指望你救命来着,你倒好,这人还没死呢,你就想分财产跑路了?
梁溪哭丧着脸劝:“夏姑娘,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您要是撒手不管,我家王爷可如何是好?”
夏澜望着男人灰败的脸色,心口仿佛有钝刀在搅,闷痛闷痛的。
她黯然垂下头,默不作声的朝门外走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
梁溪急得脑袋冒火,牙一咬心一横,也不管什么尊卑贵贱,逾矩不逾矩的,径往秦王心口扎刀子。
“夏姑娘商户出身,又是个绝婚妇,还有个被砍了头的赘婿亲爹,王爷可曾想过,若无您护着,她这一生该如何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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