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委婉暗示,“庄子里地气暖,蛇虫鼠蚁尤其多,姑娘尽量别出门,免得伤着了。”
贺如茵顿时明白了,秦王这是要将她关在院子里,哪儿也不许去。
菱唇颤抖的厉害,血色尽退,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刺心刺肺的疼。
“以往来秦王殿下带回来的女子,也是这般么?”
明知凶多吉少,贺如茵还是存着一丝希冀。
秦王若是要她的命,她多半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当时既没封了她的口,一时半会的应当不会清算。
喜鹊顺口答道:“王爷鲜少带女子来庄”
画眉脸一沉,胳膊肘子狠狠拐了她一下。
夏姑娘是王爷带回来的第一位女子,住栖云苑,泡温泉,就连服侍的婢女都是半个主子的春红姑娘,哪里是眼前这位能比的?
昨夜后山汤池发生的事,秦王并不知道。
早膳时,他让人去栖云苑看看夏澜在不在,是否需要协助她们搬东西。
夏澜刚用过早膳,听说能搬家了,麻溜的去枕云堂赏花。
小轿也不坐了,慢悠悠晃荡过去,全当散步消食。
春红扶着她手,时不时提醒小心脚下,鹅卵石光滑,莫崴了脚。
夏澜随口吐槽:“知道鹅卵石光滑,干嘛还要用来铺路?我觉得青石板就很好嘛,既整洁又防滑,不像鹅卵石花里胡哨的还硌脚。”
春红嘴角一抽:“”
不是,您好歹是前国子监司业的嫡长女,文人的品味这是丁点儿没传承到啊!
夏澜脚步一顿,忽然偏过头看着春红,诚恳地道:“春红姑娘,要不你叫人把路面全都换成青石板,种满牡丹花;
再找个地方挖一片池塘,种上荷花,把那些松柏枫竹啥的该砍的砍,该伐的伐,换上桃树和合欢,我就喜欢开花热闹的树。”
春红嘴角抽了又抽。
夏澜小手一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趁现在没过红契,赶紧按我的心意修整,账算在你家王爷头上。”
春红一脸黑线。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过!分!
夏澜口嗨的正爽,溜溜达达晃荡进枕云堂,就见满院子牡丹枝繁叶茂,花朵零星点缀其间,迎风招摇。
秦王坐在轮椅上,背对着花圃。
夏澜堆起一脸笑,上前行礼:“占了王爷的院子,怪不好意思的,真是对不住。”
秦王掩在白绸下的长眉一挑,牵起白绸轻微颤动。
男人嗓音一贯淡漠,却不似初见时蕴着刺骨的冷意:“既如此,那便不搬。”
夏澜顿时急了:“别别别!我东西都收拾好了!”
梁溪扑哧一声笑得像个漏气的轮胎,别开脸假装咳嗽。
夏澜这才反应过来秦王是逗她的,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他好几个来回。
男人仿佛感受到过于专注的目光,皱眉问:“你看什么?”
“王爷今日心情很好呀,竟有兴致捉弄我。”
秦王偏过头,后脑勺对着夏澜。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唇角上扬,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夏澜这人有个优点,就是不爱扫兴。
她想了想,对秦王说:“王爷给的实在太多了,要不我再送您俩孩子吧,不然这庄子铺子银子的,我拿着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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