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空间里乱七八糟的物资还没整理,治愈异能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修复,她就大写加粗的绝望。
不行,她受不了这委屈。
这口气必须得出。
于是,三更时分,镇国公府低调奢华的前厅,突然冒起了冲天火光。
还没修好的大门和影壁,被炸成一片废墟。
上次夜袭镇国公府的凶手还没抓到,没隔几天又遭袭击,镇国公气得当场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府里乱成一团,管家拿着国公府的帖子,连夜去不当值的太医家中求诊。
人都吸引到正院去后,夏澜溜到跨院,浅浅的抄了两座院子,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翌日清晨,满城轰动。
消息传到卧云庄时,梁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阵风似的跑去找蒋惜梅。
蒋惜梅人都麻了。
敷衍完梁溪,回到汤池边,看着躺在软兜子中宛如一具安详尸体的夏澜,脑瓜子嗡嗡的。
不是,把上京城闹得乱成一锅粥,她竟然还能睡得着?!
蒋惜梅毫不怀疑,要是哪天龙椅上那位惹了她,她能把皇宫给炸了。
天底下还有这丫头不敢干的事吗?!
没有!!!
枕云堂。
听完梁溪的汇报,秦王执棋的手一顿,默默将棋子投进棋盒中,顺手端起茶盏。
却是半天都没喝一口。
梁溪谨慎地道:“那人来无影去无踪,行事虽狂妄却十分谨慎,不留任何痕迹。
当日青龙岭遇袭,属下查到草叶子上所留下的车轮印,比寻常马车的车轮宽二倍有余,有规律的花纹,很容易辨认。
只是那车轮印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说没就没了。
属下猜想,那人定是个旷世奇才,有飞天遁地之能。”
秦王语气淡漠:“去查查上京近来可有非常之人进出。”
梁溪苦笑着摊了摊手:“镇国公府遇袭后,属下便派人留意过近来出入上京的生面孔,尤其是在镇国公府附近盘桓过的,并未发现异常。”
顿了顿,又道,“镇国公勃然大怒,封锁城门严加盘查,也不曾查到蛛丝马迹。”
秦王想了想,问道:“蒋惜梅怎么说?”
梁溪摇头:“她什么也不知道。”
秦王挑了挑眉,慢条斯理饮了口茶,放下茶盏,拈起棋子。
梁溪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恭敬的站在一旁,静静等候命令。
许久,秦王才云淡风轻地道:“他若再去,助他一臂之力。”
梁溪眸子一亮:“可要留命?”
“他留则留,他不留则不留。”
梁溪心领神会:“是!”
秦王摩挲着方形棋子,许久才郑重落下一子。
然后右手指尖拈起圆形棋子,手背撑着下巴,仿佛在思考该落子于何处。
白绸遮盖下的长眉轻蹙,浅绿色的眸子如同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浑身上下不显半点杀气。
翩翩公子独自弈棋,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端的是一幅岁月静好的工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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