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点,观山悦。
邱声晚试了九次,终于把红酒牛排复刻成功。
又从酒柜里取了红酒开瓶,倒进醒酒器里醒酒。
对了,还差蜡烛。
邱声晚把蜡烛也准备上,关了屋内的大灯,只留几盏氛围的灯。
犹豫了片刻,还是进了卧室,换上她下班回来新买的吊带裙。
万事俱备,就等明锦佑回家。
九点半,门外还是没动静。
她拿出手机,再次点开和明锦佑的对话框。
还是没回消息。
如果不是怕打扰他的工作,邱声晚很想给他打电话。
她告诉自己,再等等,说不定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观山悦外的林荫路下。
明锦佑在车里坐了许久。
从日暮西沉,到暮色四合,再到夜色渐深。
他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安安静静的熬着。
这几天,天天如此。
他会等到邱声晚睡下后,才回家。
她发的那条消息,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可他没有回。
不是不想回,而是不能回。
容北说,断崖式的分手会要了她半条命。
所以明锦佑开始试着冷落她,试着一点点的将她推开,就为了让她分开以后能好受一点。
哪怕一点点也行。
心情沉闷到想抽烟,可又想到她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而深深克制着。
那条消息,他反复看了几百遍。
点开,关闭,又点开,再关闭。
反反复复,起起伏伏,就如同他的心境,备受煎熬。
容北打来电话,他接起,腔调暗哑发闷。
“阿佑,有人在查小邱医生,是B市的人。”
明锦佑目光骤然沉冷,“是温家。”
“动作这么快。”容北喃喃道,“那你得加快进度了。”
明锦佑捏着手机的指尖微僵,下颌收紧,“我心里有数。”
容北犹豫片刻,还是问道,“阿佑,你难受吗?”
他觉得他应该是难受的。
哪怕他不是个善于表露自己情绪的人,但容北还是能感觉到他的难过。
就像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溃烂,从明锦佑心底狠狠撕裂出一条口子,逐分逐秒的溃烂。
尽管他表面看上去还算平静。
容北没能等到回答,明锦佑挂了电话。
他启动车子,返回观山悦。
十点整,他推门进去。
邱声晚从餐桌前站起身来,一脸希冀的看向他,“你回来啦。”
他点头。
屋内沉黯的光线,敲到好处的隐藏了他的情绪。
邱上岸和平时一样,冲过去咬他裤腿。
明锦佑轻轻拨开它。
邱声晚叫邱上岸,它才乖乖回来。
“洗手吃饭吧,我开了酒,喝一点。”邱声晚有些窘迫,不太自在的拉了拉裙子。
“我吃过了。”明锦佑嗓音比夜还要沉静,冷冷的,淡淡的,没有温度,“做了一天手术,有点累。”
邱声晚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哪怕心里很难受,表面却还是得装得一脸轻松,“吃过就算了,累了就洗澡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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