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辞年分明跪立在她面前,姿态恭顺放低,衣袍落地时,露出他身上还未痊愈的伤。
云枝月眼眸被雾气笼罩,片刻清晰中,她看清眼前沟壑纵横的伤痕,和方才因为用力而微微崩开的伤口。
男人依旧低垂着眼帘,鸦羽般的长睫投下几分阴影。
“现在,我把自己交到你手里了。”
“若你觉得这三日并不足以解恨,可以处置我。”
他引着她的手探上一道道伤疤,又轻轻施力让指尖定在边缘。
“你是医者,更清楚如何折磨人最疼,现在你就可以动手了。”
云枝月
眼中的雾气终于消散,手脚发软,用不上力气。
男人却如蛊惑人心的狐狸,声音低低浅浅。
“不动手吗?”
云枝月终于将气喘匀,缓缓支起身子:“我……帮你上药。”
暮辞年眼底似乎闪过几分意外,任由女人推开他。
一直到冰凉的药膏抹在他身上,方才还刺痛到发烫的伤痕好像就被彻底安抚下来。
云枝月端详着伤口,回忆着自己那日几乎是抱着杀掉他的心态,完全没有用任何巧劲。有一道鞭伤深可见骨,再多用一丝丝力道,恐怕连肋骨都能抽碎。
她轻笑
。
“估计暂时没有要杀你的想法了,但你在我这里也不算个彻底安全的活人。”
察觉到他胸腔的微颤,云枝月看了一眼外面彻底黑下来的天色,轻轻推了推他。
“去给我烧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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