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寂被裴时君挡在屋门外,根本不管裴时君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的说辞,就站在廊下将自己身上湿哒哒的衣裳尽数脱下了,若非担心吓着裴时乐姐弟二人,他倒是想将贴身的里裤给一并脱了。
裴时乐匆匆回来,怀里抱着干净的男子衣裳,为免雨水扑打到衣裳上,她将油纸伞往前倾斜,待步入屋前廊下,她才得以将油纸伞搁下,这也才瞧见袒胸赤膊的楚寂。
她虽非第一次瞧见楚寂的身体,但每一回都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莫说细观他的身子,每每她的眼神都无处安放,像这般毫无征兆看见楚寂的身子,
于她而言还是头一回。
衣冠整齐时的楚寂无论何时瞧见都是风度翩翩的白面俊俏郎君,若单论样貌,整个上京无人能及他,但裴时乐知晓,他不仅面容姿颜乃人中龙凤,便是身材腰段怕是全京男子也都望尘莫及。
哪怕她从未细观过,但从每一次与他行事时的触碰她都能感受得出来,精壮且强而有力,与衣冠楚楚时的他给人仅是眼观的感觉全然不同。
楚寂身为习武之人,除了天生白净的肤色无论如何都无法晒成康健的麦色之外,他的身材与常年操练的军人并无区别,甚至比之更精瘦健硕更有力。
他上身衣衫尽除,水珠自然而然随着黏于他胸背肩头的长发淌下,顺着他结实的块块肌肉滑下,流至他紧窄的腰,最后没入他的裤腰之中,将他精壮的身材衬得愈发健硕强劲。
这般乍见之下,裴时乐怔愣之际不由自主地联想他同她解毒时的种种,双颊瞬染上绯云,甚至耳根都通红起来。
不想让楚寂瞧见她这般尴尬的模样,她飞快地别开头去,同时将抱在怀里的其中一身干净衣裳朝他身上扔去。
“小君你随我到屋里来。”她边匆忙往里屋里走边唤同样杵在屋外廊下的裴时君道。
裴时君虽然觉得楚
寂这般将自己身上衣裳扒拉干净的行为不合礼数,可这被秋雨淋透的衣裳一直贴在身上着实难受又冰冷,不得已,没等得及裴时乐回来,他也只能学着楚寂,将身上衣裳扒得只剩下一条里裤。
只是,看着楚寂那浑身精壮结实的肌肉与上边那大大小小的刀伤剑伤,裴时君觉得自己实在弱得不行。
而楚寂身上的大小伤口于裴时君而言那完全就是真男人的徽记,顿时对楚寂的崇拜之情又更上一层,心中更是在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他也要练成师父这般强健的身段!
裴时君还沉浸在对楚寂新一轮的崇拜之
中,忽听得裴时君唤自己进屋,他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道:“阿姐,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在你面前换衣裳!”
才一只脚跨过门槛的裴时乐:“……”
她转头看一眼一脸认真的裴时君,倒也没有执意,毕竟十岁的他也是个半大不小的小郎君了,况且她这弟弟早慧,哪怕她不觉得有什么,但裴时君执意,她自然不会不答应。
于是她将怀里的另一套衣裳递给裴时君,“那你快到屋里换,阿姐在屋外等着便是。”
说罢,她才也对楚寂道:“你也进屋去换。”
她虽同楚寂说话,眼睛却是看向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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