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君在扑面而来的雨水中奋力眨巴眼,“师父这是接受我这个徒弟了?”
不等楚寂说话,他便又响亮应声:“徒儿遵命!定不会让家中人知晓你我间的关系!”
楚寂:“……”
这话从这孩子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奸情似的。
“不过师父,便是让我阿姐知晓也没关系的,我阿姐向来疼我,她纵是知晓,也不会告诉爹娘的。”裴时君不解道。
楚寂在一处高高的屋顶上停住脚,冷眼看着“不听话”的裴时君,“那我就在这儿将你扔下去。”
裴老儿知晓可都不比裴时乐知晓来得难对付,这小子怕是不知道,他阿姐最是难哄,别给他找事!
“师父别别别!”裴时君连忙改口,倒不是害怕楚寂真将他扔下去,而是担心他会不认他这个刚被迫接受的徒弟。
就是师父这反应好像有点大。
当初他问阿姐关于北镇抚司“楚大人”的事情时阿姐的反应也不小。
裴时君平日里虽然有背着家人悄悄琢磨拳脚功夫,身子骨倒是不弱,不过终究是年少,远比不了楚寂,淋了会儿寒凉的秋雨,他便开始受不住了,有些哆嗦起来。
当他被带
到裴时乐面前时,脸色早已被夜雨淌得发白,整个人更是瑟瑟发抖不已。
威远将军府的守卫并不森严,相反,护院很是稀松,楚寂能在永嘉侯府来去自如,自也随性出入这威远将军府,不过他也并非无礼,此前他已有同大长公主明言过,他若是前来配合解毒,自不可能堂而皇之走正门,因此他轻易便来到了裴时乐暂住的院子里。
即时此前他与她解毒所处的那一处庭院。
裴时乐心事重重,难以入睡,索性便推开窗户,坐在窗边听雨声观夜雨,忽闻漆黑的院里传来一道响亮的喷嚏声,还未
来得及反应,便见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小身影从夜色里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与她隔窗相视。
裴时乐看着窗外浑身湿哒哒且不住往下淌水的裴时乐,先是难以置信的狠狠一怔,尔后猛地站起身,“小君!?”
紧着匆匆往屋外去。
裴时君被这冻人的深秋夜雨给淋得有些麻木了,见到裴时乐神色震惊又紧张地急急来到他面前,见着她好端端的,他才咧嘴呲牙笑起来,欢喜地应道:“阿姐!”
“小君?”裴时乐抓着裴时君的胳膊,将他上上下下打量,若非他身上那雨水冰冷的触感再真实不
过,她怕是以为她在做梦,“小君你怎的到这儿来了?”
而还不等裴时君回答,只听她愈发着急道:“怎的淋成了这般模样?要是感染了风寒可怎生得了?快进屋去将湿衣裳脱下,阿姐这就去找人给你借身干净衣裳来!”
裴时君浑身湿透兼哆嗦不停的模样让裴时乐这会儿根本无暇去想他如何会来到这将军府的问题,一心只担忧他会染上风寒,她一转身,这才发现同样浑身湿漉漉的楚寂。
只见他将双手背在身后,朝她微微倾身,冲着她笑吟吟道:“裴小姐顺便给楚某也借一身干净衣裳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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