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落到裴时乐脖间,衬得她肤色更白。
她错愕地抬眸看向楚寂。
只见他已然敛起了方才冰冷的杀意,面上又挂上了他寻日里那般玩世不恭中又带着狂放不羁的笑意,“楚某可非有意要吓裴小姐,不过是让裴小姐记着,并非什么话都可以说的。”
他边说,边有血自他口中溢出。
他的面色在这须臾之间苍白如纸。
然他却毫不在意,更不理会裴时乐面上的惊愕,与她说完这句不似解释的解释,他便从她面前离开,往屋外走去,身子摇摇晃晃。
裴时乐回过神时,楚寂将走到门边。
她抬
手摸上自己颈侧,低头一看,满手猩红的血,不知怎的,她再抬头时情急出声:“楚寂!”
楚寂回过身来,抬手抹了一把自己嘴角如何都止不住的血水,满眼不在乎,反是冲她挑眉笑道:“裴小姐如此情急的语气,可是在担心楚某嗯?”
裴时乐拧眉正要否认,却见楚寂嘴角的笑意更咧开了些,下一瞬便见他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他跌入了无边的噩梦之境。
他沉浮于血海之中,满目猩红,便是天宇,都被无边的血海染成了血色。
无数的尸体浮于血海之上,与尸体上流出的血水将血
海之水搅得愈发浓稠。
他们是楚家人,还有王家人,方家人等等,以及不知名的无数运军。
无一不是先帝末年漕粮被劫案所牵涉之人的尸身。
其家人乃至九族皆被连坐,上至耄耋老人,下至襁褓小儿,无一幸免。
唯独得以幸免的,唯有当时年仅十岁的他,楚寂。
他是活下来了,可在世人眼中,他是用所有人的命活下来的。
在世人眼中,最该死的,就是他的父亲,当时的巡漕御史楚廉。
偏偏活下来,就只有他楚家子。
他亲眼目睹向来正直的父亲被处以车裂极刑,更是亲眼所见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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