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反应过于反常的吕尚书,楚寂半眯起眼,含笑反问道:“敢问吕大人,为何不可啊?莫不成这位周三少夫人也是你这案子的重要证人不成?”
而吕尚书在急忙道出拒绝的话后也立即察觉过来自己的反应过于情急了,本想遮掩过去,偏生楚寂就揪住了他这异样的反应,他若是没个合理的解释,依楚寂的性子,他怕是根本没法和他抢人!
他虽不知这永嘉侯府的三少夫人是何许人也又有何本事,但今晨他接到羁押永嘉侯府满门的圣旨之时,康扬公公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却是听得明明白白
的。
康扬公公虽未明言,但他却听出来了,这永嘉侯府谁人下大狱都无所谓,只有周三郎之妻不能有任何闪失。
不仅如此,还要他吕远将人平安无恙地将人带出来。
康扬公公是谁?那可是自陛下幼时起就在陛下跟前侍奉的人了!康扬公公说的话,很多时候那可都是陛下的意思。
康扬公公断不会无缘无故来同他要人,还叮嘱务必要人安然无恙,这其中……多半是陛下的意思。
心中如此肯定地猜想,吕尚书既紧张又忐忑,陛下之意他不敢也不能扶逆,可眼前这个软硬不吃、连陛下都不
惧的鬼罗刹楚寂,可也不是好对付的!
吕尚书愈想愈觉楚寂此人可恨,他脑子飞快转动着,也问楚寂道:“这涉嫌舞弊的乃是周三郎,与他夫人何干?楚大人将他夫人拿回去讯问,又能问得出什么所以然来?”
楚寂不语,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吕尚书,笑如春风,却让吕尚书觉出一股瘆人的感觉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他有如芒刺在背。
楚寂只笑不语片刻之后才朝吕尚书走近一步,不疾不徐道:“吕大人,北镇抚司办案,何时需要你刑部允准了?”
楚寂身为北镇抚司指挥使,官阶虽只
有五品,但北镇抚司专理诏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因而北镇抚司指挥使权力极大,北镇抚司所办案子,直接向圣上负责,便是刑部、大理寺与都察院这三法司,都无权干涉。
所以此时正二品的刑部尚书吕远对上仅有正五品官职的楚寂,非但无话反驳,更是被楚寂浑身散发出的寒意与威压压迫得背脊生寒。
见着吕尚书没了反应,楚寂才又重新笑起来,微微歪着头看向人群中的裴时乐,挑眉道:“三少夫人?你我此前也在北镇抚司衙门里见过,楚某
想是没有记错人吧?”
裴时乐不说话,只是一脸警惕防备地看着他。
虽不知楚寂是何打算,但戏还是要做的,断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与楚寂相识。
倒是徐氏从楚寂带来的这又一巨大的消息中勉强回过神来,质问一般对着楚寂叫嚷道:“姓楚的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儿怎会涉嫌舞弊!定是你北镇抚司从中捣鬼!”
三郎可是他们侯府如今唯一的救命希望啊!
完了……全完了……!
而莫说徐氏,与她一般将眼下救命的希望系在周明礼身上的周大郎也两腿一软,眼神空洞,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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